“B——”
柏莎看起來有些難為情,她或許不該舊事重提,隻有她對這事兒如鲠在喉。
蝙蝠俠靜靜等待下文。
‘她又在揉衣角了。她要說什麼?’
“白天......抱歉——伊莎貝特說那些話,她有些沖動了。她不是那個意思。”柏莎鼓起勇氣說出來了。
“老爺,她可真是個好孩子。”阿福有些欣慰,他想蝙蝠俠或許交到新朋友了,這個朋友不那麼厲害,但正是如此,她會像普通人一樣關心朋友的心理健康。
蝙蝠俠沒想到她糾結的是這個。
這沒什麼,這個城市很多人都言語攻擊過蝙蝠俠,包括他自己。
小醜那些垃圾話他大部分時候都能毫不在意,伊莎貝特那些不算什麼,他聽過很多次了。
但他還是感到心裡升起一陣暖意。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柏莎看蝙蝠俠的樣子就知道他沒往心裡去,但她做不到。
有些事一旦開口以後,就沒那麼難了。
所以柏莎繼續說:“好吧,她也許是那個意思。但每個人的看法不一樣對嗎?你不要在意别人不好的看法。”
“犯罪發生的唯一原因是有罪犯存在,不是因為你沒有阻止。那不是你的責任!”
“你是義警,沒有權利殺人,不殺人是對的,那一步邁出去就很難收住手了。”
柏莎把想法都說出口,心裡輕松多了,或許那些安慰蝙蝠俠并不需要,她有些自以為是了。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拍拍臉頰試圖讓熱度降下來。
她看向蝙蝠俠的眼睛,下一秒又不自在地移開,小聲地說完最後一句話:“......你很好。哥譚有很多人都喜歡你、感謝你。”
蝙蝠俠聽到了阿福的笑聲。他該慶幸羅賓和蝙蝠女孩不在頻道裡。
這有些超乎意料了。
他很少從阿福以外的人嘴裡聽到這些話,他通常是團隊的支柱,永遠堅定可靠,但在柏莎眼裡他好像很脆弱。這種感覺有些奇怪,但不賴。
他臉上出現了發自内心地笑容,時間不長,但确實有。
“謝謝你的喜歡。”布魯斯的一面冒了個頭。
“什麼?我、我沒有。不是......好吧,我也是。”柏莎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慌張地擺着手否認。她和蝙蝠俠的眼睛對上了視線,動作一滞,認命似的放下手,把頭轉向一邊,盯着沙發上的畫冊,小聲地承認了。
“和哥譚那些人一樣。”她還是決定解釋一下。
蝙蝠俠假裝沒看見她紅得發燙的耳廓,他順着柏莎的視線看到了畫冊。他進來之前,柏莎在忙這個,上面看着像刀的設計圖——但那結構不對。它被塗改了好多處,顯然柏莎不太滿意。
他轉移了話題:“你要用刀做武器?那不适合你。”
‘她的身體素質不錯,但戰鬥意識幾乎沒有,用刀不亞于給敵人遞武器。’
柏莎調整好了自己,她把畫冊拿起來收好。
“萊德勞——你今天見過的,負責攝像那個,他覺得我需要武器保護自己。上次和蝙蝠女孩一起的時候,她給了我一把匕首防身。”
“萊德勞覺得那個不錯,但長些會更好。他讓我自己決定外形設計。”
柏莎将散落的鬓發攏到耳後,有些犯難地開口:“我一點都不了解那個。也許我可以學着用刀,那總比子彈好,我可不想走火傷到人。”
柏莎又想起來一開始蝙蝠俠好像有話要說——她對察覺别人的情緒很敏銳。
“對了,你剛剛有想說什麼嗎?在我道歉之前。”
蝙蝠俠沒忘記正事,這事兒不好開口。
但經過柏莎這一番‘安慰’,他覺得也許可行。
“凱特或許還會來找你。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需要放個定位器。”
這還是蝙蝠俠第一次說這種話,通常他都直接悄悄放了。但沒辦法,柏莎能檢測到。
柏莎爽快地答應了,她也覺得凱特會對她下手,畢竟牽扯進來這麼多人,她看起來是最菜的那個。
“可以,不含監聽的那種。”她朝蝙蝠俠伸出手。像第一次見面,蝙蝠俠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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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和柏莎談話結束就離開了,他的夜晚總是很忙碌。
時候已經不早了,柏莎在畫冊上又塗改了幾處,還是不太滿意。她想起蝙蝠俠的話。
‘刀是不是不太合适?打起架來血肉模糊的......’
她在心裡數了一遍超級英雄們的武器。
‘好像大多都是肉搏或者熱武器啊......盾牌?啊,随時扛着不太方便吧。弓箭不錯,但能射準嗎,可别痛擊我的隊友。棍子?迪克、夜翼好像是用的棍子,感覺不錯,萊德勞能做伸縮的棍子嗎,方便攜帶,能打個出其不意!’
柏莎看着設計圖,覺得上面的花樣好像繁複了些,有些看得眼花。這很奇怪,她覺得眼睛有些累,她控制不住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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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莎睡了很久。
她睡眼惺忪地醒過來,覺得自己大概還沒睡醒,又用力地揉揉眼睛,才确認不是幻覺。
柏莎的眼前一片黑暗,但應該不可能是她瞎了。
她伸出手試探性地在四周摸索,什麼都沒有摸到。她又小心地向前跨出一步,有些硌腳,她踩到了一片光滑的石子上。
‘沒有一腳踩空就好。’柏莎已經猜到自己大概又在做夢了,但她是真的不喜歡突然墜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