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麼會不存在,就算他淹沒在衆人的喧鬧聲中,也能引人注意。
“我不會喝。”戚書凡盯着沉默的宋霁骁倔強道,手緊緊攥着自己的衣角。
她平時很少去酒吧這種地方,自從跟宋霁骁交往後才逐漸跟着他進出這些場所,但她基本都是坐在宋霁骁身邊靜靜待着,其餘什麼的都不參與。
大家都心知肚明,有宋霁骁在,也不勸她酒喝,也無人敢。
“這……”陳凱銘低眼看看宋霁骁,雖然兩人分手的消息人盡皆知,但好歹也是前女友,得留點面子。
宋霁骁沒說話,宛如沒聽見似的,低垂着頭,眼睑擋去了他的眸色,看不出任何表情。手搖晃着酒杯,酒精緩緩晃動,震耳的音樂中他就像被設下了結界,不受任何幹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見宋霁骁遲遲不發話,陳凱銘敷衍道:“不會喝意思意思就行了,别掃了大家的興。”
沒了宋霁骁的庇佑,戚書凡咬着唇瓣委屈地抿了一口。
暗光中的瞳孔泛着濕潤,心中積攢地委屈在這一刻迸發,泛出股股酸澀。
但唯一讓她慶幸的是,他的身邊沒有異性,這證明她還有機會,還有複合的機會。
*
“溫念,你說這世界上會有這麼多巧合的事嗎?”棠溪孑坐在吧台前垂眸凝思着,靈動的手不停地玩轉着打火機。
吧台内為她調酒的溫念眸光掃到了她正準備點燃的煙。
下一秒,煙就到了他的手中。
棠溪孑回神,眉頭輕皺,沒說話,隻是又抽出了一根挾在指尖。
同樣的,煙又到了溫念手中。
“溫念。”棠溪孑瞪着眼惱怒道。
“你抽太多了。”溫念遞上調好的酒。
這是她的第幾根他已經記不清了。棠溪孑一遇到煩心事就會無節制地抽煙,直到無煙可抽她才會停止。
溫念收了她的打火機,“巧合多了就是必然。”
棠溪孑瞥了瞥空了的手,端起酒杯欣賞着色彩絢麗宛若銀河的杯中酒。
勾笑,“你說得對,巧合多了就是必然。”口腔被酒精充斥,短暫的辛辣被酸甜替代,回味無窮。這就是酒精魅力所在,令人陶醉,欲罷不能。
“我見到了他。”
溫念手中的酒沒端穩,潵了一手。放下酒杯,随手從一旁抽了張濕紙巾擦拭。
棠溪孑懶懶一瞥,“溫霖洛。”
“但我不敢笃定就是他。”棠溪孑從不會随便下定義,這點她需要驗證。
“在哪?”溫念平靜的問道。
“南禾。”
突然,舞池内傳來一陣喧鬧聲,衆人的目光紛紛被所吸引。
不知道是誰突然開始在舞池内鬥起了舞蹈,周圍的人都開始起哄,歡呼聲此起彼伏,似乎要把這場子炸了。
吧台與舞池相隔不遠,棠溪孑轉動座椅,背靠吧台,雙肘後撐台面,翹着二郎腿悠哉地欣賞着這場熱火朝天的鬥舞表演。一舞結束,喧鬧聲似乎小了不少。棠溪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挑唆着,“再來一個。”
聽到起哄聲,衆人紛紛開始跟着起哄。突然間團結一緻的“再來一個”響徹舞池。
“欸,那不是那天在瀾海熱舞的美女姐姐嗎?”一個眼尖的男生驚訝的說。
宋霁骁這次的位置定在了卡座。雖是卡座,卻比包廂的空間還大。
聽到這聲,宋霁骁才擡起了眼眸。
“哪呢?”一個男生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那男生嫌棄的說:“吧台,你眼瞎啊,這麼顯眼都看不到。”
又向後瞥了眼說:“那不是這酒吧的老闆嗎,他怎麼在給她調酒啊?這美女是什麼來頭?老闆親自調酒。”
熟悉這酒吧的人都知道溫念是這間酒吧的老闆,閑暇時也會八卦的談起他。紛紛猜測他是什麼來頭,年紀輕輕的就能開起這麼大一間酒吧,關鍵長得也不賴,跟宋霁骁不相上下。
但至今無人知道他的身份。
“好像是哎。”男生眼睛放光,調侃道:“這麼遠你都認出來了,該不會是喜歡上人家了吧,念念不忘。”這卡座距離吧台的距離還是挺遠的,光線也不太亮,這得多火眼金睛才能看到。
“别裝,你不記得?這長相是個人都能過目不忘。”
棠溪孑的出現把在座的目光都從舞池轉到了她的身上。
她臉上放肆地笑着,享受着這場喧嚣。慵懶随性的模樣令人沉迷。
“霁骁。”戚書凡試圖叫回宋霁骁,可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棠溪孑的身上。
平淡的眼眸露出了少有的炙熱。
戚書凡緊握雙拳的手微微的發顫,憤恨的眸光順着宋霁骁的視線定在了棠溪孑臉上。
如果前兩次還記不清棠溪孑模樣的話,那這次她百分百能記清。
這就是樓道間的那個女生,也是舞池熱舞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