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幽暗的地下停車場一片死寂,隻聞清脆的聲響滴滴落下,在地面彙聚成鮮紅一片。
一輛停在專屬位的商務車被雞血沖刷着,散發着淡淡金屬氣的血腥味。
兩道黑影矗立在商務車旁,眼帶森冷的欣賞着精心布置的傑作。
片刻間,一道鈴聲響起。
“彭勇國。”溫念把手機遞給棠溪孑。
棠溪孑拿着濕紙巾擦拭了下手,接過電話,漫不經心道:“彭叔,有事?”
彭叔:“哎呀,棠溪,真是感謝。剛收到财務的消息,說獎學金已到位,我這不趕緊來向你道聲謝。”
“感謝程氏集團對我校的大力支持。”
“程氏集團在教育行業做出的貢獻功不可沒。”
棠溪孑打斷,“行了,你這些彩虹屁還是留着吹給她聽吧。”
“……你這話說的。”彭勇國的話都被她堵了回去。
棠溪孑掃了眼車身,轉身而去,“彭叔,正好我有點事想找你,不知是否有空?”
彭勇國:“有空,有空,我随時恭候。”
*
秘書長:“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
陳董春風得意地起身,挺着啤酒肚傲慢地整理着自己的快合不上的西裝領。
然而,他再怎麼嚣張也無人理會。一塊大肉無故到他手裡誰都不服,見不得他小人得志樣,更别說恭喜他了。
陳董絲毫不在意,一心想着等這次合作成功了怎麼邀功。
徐氏可以說是高端裝備産業的佼佼者,他早提議跟徐氏合作,奈何董事長遲遲不答應,非得碰壁,這次機會來了,必須好好表現。
暢想着未來,陳董邁着豪邁地步伐出會議室。
秘書長叫住了他,“陳董,留步。”
陳董喜滋滋道,“劉秘書,還有何事?”
秘書長不苟言笑,“董事長對這次合作非常看重,特意囑咐陳董,百分百用心對待,不容差錯,也希望能跟徐氏有長久合作。”
陳董一秒變臉,嚴肅道:“劉秘書說的是,請你跟董事長傳達,就算董事長不囑咐,我也必用心對待,還請董事長放心。”
“陳董,這是朱悠雲的資料。”陳董剛從會議室出來,助理就拿着資料輕聲的在他耳邊說道。
陳董掃了眼四周,暗諷着,“哎呀,這棠溪啊,還是太年輕,挑不了大梁,這爛攤子還得我來收拾。”
“正好今天得空,去西星看看究竟怎麼個事。”
剛準備坐車的陳董,先是聞到了熏人的血腥味,而後便看到自己的商務車前擋風窗被紅字寫了個‘死’字。
車轱辘還被卸了一個。
看到的瞬間,陳董就被吓得腿軟倒地,犯起了高血壓。
西星沒去成,直接被救護車送去了醫院。
*
“楊哲。”見室友回來,溫霖洛支支吾吾道,“你那個……”
“怎麼了?”楊哲把書包扔到書桌上問道。
溫霖洛低着頭,躊躇了半天,磨出了幾個字,“你知道哪還有做兼職的地方嗎?”
“兼職?”楊哲頓了頓,“你不是在樂樂園兼職嗎?找那麼多兼職做的過來嗎?”
溫霖洛吞吞吐吐道,“我……我不去了。”
見他嘴角下彎,楊哲沒好意思再問,撓撓頭,“哎呀,這個……”為難着說:“前兩天我那還缺人來着,不巧的是昨天剛來了個新人。”
“你……”楊哲看了看他,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要不問問姜瑤。”
藝術生最燒錢,家裡沒點底想要學這些隻能出去做兼職減輕點負擔,他們班也有不少同學在校外做兼職。
溫霖洛羞愧地低下頭,“我沒她聯系方式。”
同班那麼久,溫霖洛跟同學說的話十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比較熟的也就宿舍那幾個,女生就别提了,幾乎是絕緣體。
同樣羞愧的還有楊哲,“那個,我也沒有。”突然想到了什麼,“你不是跟戚書凡熟嗎,你可以問她,她們一個宿舍的。”
*
“怎麼樣?這舞台布置的如何?”彭勇國領着棠溪孑來到校園音樂節舞台搭建處,滿眼的滿意。
頭戴鴨舌帽的棠溪孑眸着眼盯着遠處,“彭叔,你的面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彭勇國笑呵呵,“哪裡,哪裡。”
“這不是程董在這搞了個藝術館嗎,借了程董的光,闵董特意為此在這舉辦了場藝術文化節,順帶的搞了場音樂節,帶動一下名氣,算是為程董宣傳宣傳。”
棠溪孑哼聲,嘲諷道:“彭叔,有這兩人扶持貴校,想必他日必定更加蓬勃發展,你也能名垂青史。畢竟這兩人都是為了自身利益什麼事都能幹的出。”
彭勇國一下愣住,幹笑了兩聲,緩解尴尬,“程董跟闵董都是深謀遠慮之人,欽佩的同時也是值得尊敬和學習。”
“噗”棠溪孑笑出了聲,“彭叔,在我面前這些阿谀奉承的話還是少說為妙。”
“尤其是他兩,我不愛聽。”
棠溪孑側頭面向彭勇國,耳後傳來一陣急促聲。
“小心,讓讓,讓讓。”陳帆搬着一大箱的紙盒東倒西歪地朝着棠溪孑而去。
紙盒擋住了陳帆的視線,他隻能側頭看路,紙盒的重力壓在他身,重心不穩的他顧着這邊就顧及不了另一邊,搬得他手忙腳亂的。
“砰”地一聲,棠溪孑回頭的瞬間,紙盒直接砸向了她受傷的手。
藏在帽檐下的眉心緊皺,眼睑下斂,掃了眼受傷的手。
擡眼,打量着陳帆,不緊不慢地關照道:“同學,搬不動就不要逞能,安全第一,走路得看路。”
“萬一出了事,你讓誰負責?”
陳帆瞥了眼一旁的校長,低頭認錯道,“對不起,對不起,你沒傷到吧?”
“我下回一定看路。”
彭勇國皺着眉瞅了他一眼,又轉向棠溪孑,“棠溪啊,沒事吧,你這手還包着紗布,沒傷着吧?”
“你看這事辦的,你說你要是在我這傷着了,我可怎麼向程董和闵董交代。”
這兩人他都惹不起啊。
早知道就不帶着她來這參觀了,這舞台還沒完全搭建完成,這要是真磕着碰着了,他是真沒法交代啊。
棠溪孑掃着灑落一地裱好框的畫,問:“同學,這麼急,要往哪去?”
陳帆眼疾手快地拾起一幅署名為‘溫霖洛’的畫,“馬上藝術節文化節,系裡選出了一些優秀學生的畫作,準備展覽,我這正準備往那送去。”
在他正要收拾之際,棠溪孑一手抽走他手中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