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的笑聲像引燃了發動機似的,停也停不下來。
燙紅薯般的臉逐漸黑沉,對着手機吼道,“笑夠了沒,笑,再笑,小心抽過去。”
一頭金發被Noan抓的住滿了小雞仔。
棠溪孑淡淡瞅了一眼,拿起一旁的水果刀。
刀璧映着她銳利的眼眸直射向他。
Noan吓得連連後退,慌亂之際挂斷了電話,棠溪孑則漫不經心地把玩着刀把。
笑聲戛然而止,Noan瞬間覺得世界安靜了許多。
刀尖劃過Noan的臉頰,劃至那亂糟糟的金發,不帶一絲感情,滿眼的警告,一縷金發落下,“你最好給我乖點。”刀尖再次劃向他的臉頰,冰冷的刀璧輕拍着他,厲色道,“聽到沒有。”
“再被我發現一次。”棠溪孑停了一下,勾起一抹‘親切’的笑,“我讓你的屍體回法國,她都幫不了你。”
Noan并不害怕她的警告,隻覺得心寒,垮着張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聽到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嫌棄的甩了甩。
醜死了,我好不容易長出來的,又被削了。
為什麼倒黴的總是他最寶貝的頭發。
*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一口氣沒來得及喘上來,闵韻音噎了一下。
喬婉慕拍着她的後背給她順氣,“音音,别笑了,都笑岔氣了。”
“咳咳~”闵韻音咳得臉通紅。
完了,笑得太過分遭報應了。
“音音,你等一下,我去給你買水。”
喬婉慕見闵韻音咳得難受立即跑去買水。
兩人剛從便利店出來,距離便利店也不遠,一會兒時間喬婉慕就拿着水跑了回來。
擰開瓶蓋,遞上,“給,喝點水就好了。”
闵韻音哐哐一頓灌,半瓶礦泉水沒了。
順過氣來的闵韻音長籲一口氣。
不容易啊,終于活過來了。
“慕慕,你剛聽見沒,笑死我了,這唱的什麼玩意兒,中文都說不好,還唱中國話,我都怕他給自己唱厥過去,舌頭都打結了。”闵韻音一頓點評,點開通話錄音,又聽了一遍。
越聽越樂,像是點了笑穴。
“慕慕,你聽啊,多好笑。”闵韻音拉着喬婉慕一起聽着,看見她心不在焉,“慕慕?”
闵韻音順過她的目光望去,雙眼放光,咧嘴燦爛笑着,“溫霖洛。”
一身幹淨清爽的黑白搭配的休閑裝,單肩背着畫闆,勻速往地鐵站走去。
闵韻音的眼裡滿是星光,“慕慕,怎麼辦,看到他我還是會心動唉。”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處,心髒砰砰跳動。
是心動的感覺。
“音音,你看那個人,是不是在跟着溫霖洛。”喬婉慕目光緊盯着溫霖洛。
剛才她就注意到了,溫霖洛出校門的時候就有一個人一直跟在他身後。
頭戴着黑色鴨舌帽,低着頭,左顧右盼的,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嗯?”被喬婉慕這麼一提醒,闵韻音這才注意到溫霖洛身後的男生。
看上去确實不像好人。
從闵韻音的衣兜裡掏出一塊軟糖,塞進嘴裡,粘牙嚼着,“慕慕,快走,綠燈了。”
說完,撒下喬婉慕便沖了過去。
喬婉慕跟上,一臉問号,“去哪?”
“不知道。”闵韻音一本正經的脫口而出。
“哈?”
兩人一路尾随,賊頭賊腦的人從一個人變成了三個人。
而溫霖洛卻渾然不知身後跟了三個‘賊’。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闵韻音差點跟吐,最終來到了一處老破小。
闵韻音認得這個小區,也認得溫霖洛去的是誰家。
這是姐姐的家。
她小時候耍無賴的時候跟着來過這幾次,這裡是姐姐的禁地。
她來過,卻從未在這久留過,每次都會被她扔回去。
他……住在這。
闵韻音的眼前灰蒙一片,抱的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瓦解。
“音音,還跟嗎?”喬婉慕問着黯然失色的闵韻音。
她們沒往裡走,兩人縮在小路的拐角口,看着溫霖洛消失在路口。
“不跟了,沒意思。”闵韻音興緻不高道。
“可……”
喬婉慕還想說什麼,一道身影直走而去,喬婉慕跟闵韻音同時低下頭裝作若無其事。
闵韻音摸摸自己的肚子,“餓了,買個雞蛋餅吃吃。”
闵韻音若無其事的,面不紅心不跳,反觀喬婉慕。
到底是純真,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臉刹紅。
“音音,你還喜歡溫霖洛嗎?”喬婉慕看着闵韻音偷拍那個男生低聲問道。
“喜歡啊。”闵韻音實話實說。
低頭看了看偷拍的照片,想都沒想的發給了棠溪孑。
都跟蹤到我姐家了,指定沒按好心。
壞人,看我姐怎麼收拾你。
“那你……”喬婉慕遲疑了一下,“你不讨厭她嗎?”手指摩挲着,有些膽怯。
“你不懂,在我心裡我姐永遠排第一位。”提到棠溪孑闵韻音的嘴角上揚,一臉的自豪。
眼裡滿是欽佩,“别看她總是冷冰冰的,但是她刀子嘴豆腐心,對我可好了,哎呀,說了你也不懂,不說了。”
“走,我跟你說,那家的雞蛋餅開了二十幾年了,可好吃了。”闵韻音指了指不遠處的店鋪。
兩人吃着雞蛋餅喝着娃哈哈,腳踩漫步機悠哉悠哉地在小區的公共健身區晃蕩了一個多小時。
周圍的老人小孩都回去吃晚飯了。
“音音,我們也回去吧,天要黑了。”喬婉慕擡頭看了看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