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滿被怒火和戾氣左右撕扯着,他幻化出雙劍直逼商扶庭,“我打不赢那個女修羅,我還打不赢你一個區區金丹嗎?”
沈确率先取過長劍迎擊,她抵住寂滿的雙劍,一時之間太阿劍上白光大盛。
姜蕪見狀,右手半握抵在下颌處,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唉,太阿劍可是妖族的克星啊。寂滿,你行不行啊?”
寂滿揮劍砍向沈确,在後者躲開後又直逼商扶庭,他咬牙切齒地回複姜蕪,“要不就來幫忙,要不就閉嘴。區區兩個金丹期修士而已,我這分明是在欺負他們。”
寂滿說完之後周身妖力大盛,綠色的妖力似沼澤深潭纏上雙劍,隐隐之間伴随有龍嘯。
姜蕪看向一旁的霧沅,輕輕打了一個響指,解開了霧沅身上的禁制,“蝶妖,去幫忙。”
霧沅張開雙臂騰空而起,黑色的紗袖在空中獵獵,恍若一隻蹁跹的蝴蝶。
“師兄!”
沈确扭頭看向商扶庭,後者微微颔首,她迅速後退,與商扶庭并肩而立,兩人一同舉起手中的長劍,太初和太阿兩把長劍分别散發出奪目的純粹之光。
兩人擡手掐訣,揮舞手中的長劍,将寒冰與烈火附着與長劍之上。
五行劍式——第一式:秋河落日。
氣勢浩蕩,吞天沃日。
兩人雖為金丹期的修士,即便是面對千年的妖怪,臉上也沒有絲毫的懼怕之意,他身上背負着修真界除魔衛道的重任和希望,隻能手持長劍,劍之所向之處便是心之所往。
“啧,麻煩。”
姜蕪腳底下騰起逼人的戾氣,罡風自下而上,将她的衣角吹至紛飛,接着戾氣憑空化刃,姜蕪擡手一揮,利刃直接沖向了面前的四人。
寂滿暗罵一聲,跟霧沅有些狼狽地躲避着,“瘋女人,你做什麼?發起瘋來是不是敵友不分?”
商扶庭見狀,迅速跟沈确收劍回防。
“誰跟你是友,誰又跟你的敵?”姜蕪撫了撫自己的袖子,“你們兩個不是很會用毒嗎?給那兩個修士來一點,省得他們一直在浪費時間。”
商扶庭擡眸去看姜蕪,擡手擦掉嘴角溢出的一絲血迹,“你也就隻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姜蕪神情冷漠地看着商扶庭,擡手輕輕一指,幾道戾氣憑空打入兩人的穴道中,“他們的修為已經被我封住了。”
沈确咬牙,“士可殺不可辱!”
姜蕪勾唇,“沒想過要殺你們,隻是讓你們聽話一些,畢竟帶孩子讓我非常的頭疼,尤其是你們這些不聽話的孩子。”
商扶庭質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姜蕪挑眉,“很簡單,我隻是想要封印無幻之境的聖物而已。”
“你确定不要是毀掉它們嗎?你身為一個修羅,真的要背叛我們來封印你的家園嗎?”商扶庭說,“而且,憑借你的實力,根本不需要五行道宗的協助。”
姜蕪緩步走到了商扶庭面前,“如果你的太初肯給我的話,我自然不需要你們這些累贅。”
商扶庭厲聲道:“不可能!”
姜蕪毫不意外商扶庭的答案,隻是微笑着說:“所以,看在我幫五行道宗尋找聖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到時候把太初劍借我用用如何?我可是很講信用的。”
商扶庭沉默,他抿緊了雙唇,隻是盯着姜蕪。
姜蕪支起腰身,“蝶妖,還不動手?”
霧沅不解地看向姜蕪,但依舊在兩個人身上下了一種慢性毒,随後将解藥扔給了姜蕪。
“太初劍,當年段懷野用千萬修羅血骨煉制而成,據說能殺死永生不滅的修羅,姜蕪,你要這個來做什麼?”霧沅苦笑一聲,“總不能是為了殺死睢羲,給段懷野報仇吧。”
沈确面色一緊,追問道:“師祖到底是因何羽化的?”
“你真的蠻善解人意的,就是好奇心太重了。”姜蕪看了一眼手中的瓷瓶,并沒有回答沈确的問題,神情卻變得有些耐人尋味,“把他們綁起來吧,我們準備出發了。”
寂滿松手的瞬間,兩把長劍頓時如流光般消散,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欣喜,“我們終于要準備啟程回昆侖了嗎?”
“啊,幾個時辰之後吧。”姜蕪垂眸思索了片刻,“我們好不容易來這裡,當然要去鎮上去逛逛了,要不多浪費時間啊。”
寂滿疑惑地看姜蕪,他指了指自己的頭說:“你沒毛病吧?剛剛還覺得他們在這裡浪費時間呢,結果你轉頭就要去鎮上逛?人間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姜蕪撇了撇嘴,“反正我要去,你們可以在這裡等着。”說完,她便散掉破廟裡的結界,擡腳走了出去。
霧沅沒轍,隻能跟寂滿帶着兩個小道士去了伏龍鎮。
姜蕪之覺得在聞香鎮時有些可惜,所以在伏龍鎮上隻覺得所有的東西都有趣,不停地在每個商販攤前亂逛,遇到心怡的小玩意就會出錢買下來。
伏龍鎮并不大,是一座能将主街一眼看遍的小鎮,或許是臨近昆侖聖地的緣故,這座鎮上的人并不多,但是寂滿卻硬生生走出一種在天都城的錯覺。
伏龍鎮的正中央伫立着太初道尊段懷野的等身石像。
姜蕪幾乎對每個無聊的東西感到有趣,隻是幾盞茶的功夫,她便往自己的乾坤袋中塞不下數次。
寂滿神情不耐煩地說:“我說你還有完沒完了?一些破爛你也要,在大荒這種東西就是扔在地上也沒人撿。而且都是小孩子的東西,你都多大的人了?”
姜蕪從貨郎的竹筐裡拿起了一隻萬花筒,“這個好玩,出來之前我是不是說過不需要你們一起,我既沒有讓你們付錢,也沒有讓你們拿東西,更沒有讓你們跟着我,你倒好恩将仇報,壞我心情。”說完,她便将萬花筒的錢遞給了貨郎。
寂滿神情一噎,他看了一眼身側的霧沅,随即湊到姜蕪面前,低聲問道:“喂,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活了這麼久,有後代嗎?你們修羅一族跟我們有什麼區别嗎?也會尋找伴侶嗎?”
“我記得你父親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後代了,你呢?不能還是個童子□□?”姜蕪挑眉,“你有病就去治,不是所有種族都像你們一樣注重繁衍生息。”
“陰陽結合也是順應天道,再說了,童子雞怎麼了?已經被這個世界所不容了嗎?”寂滿戳了戳姜蕪的手臂,“你就發發慈悲,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不想發慈悲滿足你的好奇心。”姜蕪搖了搖頭,接過攤主遞過來的點心,白白胖胖的白糖發糕剛出鍋,散發着香甜的熱氣被包裹在油紙裡,“你要吃嗎?”
寂滿看了一眼姜蕪手中托着的點心,雙眸發亮,下意識吞了吞口水,随即偏過頭,幹巴巴地說:“我才不要吃這種人類食物。”
商扶庭和沈确辟過谷,自然也不會吃。
幾塊白糖發糕便隻能被姜蕪和霧沅分食掉。
臨近正午十分,姜蕪帶着幾人在伏龍鎮最大的酒樓落腳。
商扶庭看着面前一桌的菜肴,有些不解地問道:“你不是說時間緊迫嗎?這又是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