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姜蕪見狀頓時玩心大起,她面帶笑意地看着寂滿,“你方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寂滿倏地擡眸看向姜蕪,随即整個人都如熟透了一般,頓時惱羞成怒,“你!我好話不說第二遍!你自己猜去吧!”
姜蕪說:“小小年紀,脾氣倒是不小。道謝就該認真點,強買強賣的生意我可做不來,看你這副模樣,好似是我強迫你一樣,若是再逼你幾分,你豈不是要去尋死覓活。”
寂滿偏頭,提高了自己的聲音,“誰要尋死覓活,我說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哥哥!”
姜蕪立刻說:“不客氣。”
胡贊帶着幾個萬毒門的門徒在巳時初來到了明月樓,他進門之後直奔姜蕪而去,“姜前輩,今日門中來了貴客,李護法脫不開身所以命我前來接應,如若您現下沒有要緊事,請同我一起前往萬毒門。”
姜蕪将一支黑色的蝴蝶發簪别入發髻中,“可以,不知您如何稱呼?”
胡贊說:“鄙人姓胡,單名一個贊字,前輩喚我胡贊便可。”
“煩請胡道友帶路。”姜蕪起身,她看了一眼隔了幾個桌的商扶庭和沈确二人,“你們要一起去嗎?”
商扶庭拿着太初起身,跟掌櫃的道别之後便同沈确一起走至姜蕪的身側。
【萬毒門】
戚诃坐在主位上聽着捉妖司兩位法師的簡述,片刻後開口道:“不知二位是否帶了水樣?單憑二位描述,我無法知曉其中到底是何種毒物。”
南鬥天府法師司空星瀾看了北鬥天樞法師宮琉雅一眼,随即從懷中取出一個裝着水樣的瓷瓶教給了李先尋。
“那便有勞門主了,我們北鬥與南鬥對于毒一事并不了解,宮中禦醫也束手無策,但是天都東城的百姓不能再等,所以聖人才讓我們來拜訪您。”
戚诃接過李先尋手中的瓷瓶,打開瓶塞後先是嗅了片刻,正準備品嘗時卻被隋垂枝攔了下來。
“門主,請讓我來吧。”隋垂枝朝着戚诃伸出手,“即便是我無法辨别出其中的毒,但是天下大部分的毒物都對我來說無用。”
宮琉雅看了一眼隋垂枝隆起的腹部,有些擔憂地開口,“聖女不必擔心,這毒隻是會讓人腹瀉不止,不會對修道人的身子造成太大的損害。戚門主不會有事的,倒是您......”
隋垂枝說:“無妨,多謝法師關心。”
戚诃拂、開隋垂枝的手,他垂眸抿了一口樣水,細細地感受了一番才說:“這隻是一種混合毒而已,解毒之藥有幾味互相克制,所以才會讓大夫束手無策。”
司空星瀾追問道:“門主可有法子?”
戚诃若有所思地說:“辦法倒是有,就是費些時間,那幾位互相克制的解藥,我需要找其他的藥來中和毒性,二位法師大人如若不急可在門中小住幾日。”
司空星瀾和宮琉雅互看一眼,随即起身抱拳,“這幾日多叨擾,那便有勞門主了。”
戚诃颔首,對李先尋說:“李護法,準備兩間房,帶二位法師大人下去休息。”
司空星瀾同宮琉雅在李先尋的帶領下往外走去,迎面遇到胡贊帶着姜蕪三人前來。
宮琉雅察覺到一絲怪異,她停下腳步,雙眸緊盯着姜蕪,片刻後提着拂塵擋在後者身前。
姜蕪微微歪頭,神情不解地看着宮琉雅,隻見面前的女子一身白色金邊袍,一頭烏發高束,眉間畫着北鬥七星的印記,眼尾高挑,冷漠又靈秀。
“如何?”
宮琉雅呼吸一滞,她從未見過如此貌美之人,姜蕪白色的立領紗衣外是猩紅的開領中衣,外面又罩了一件黑色的廣袖長袍,整個人妩媚又清麗,如同天上人。
但當宮琉雅看到姜蕪微微發紅的眼珠時,不由得蹙緊了雙眉,“你是妖物?”
姜蕪輕笑,她垂眸掩去自己雙眸的異常,“何以見得?”
沈确聞聲探頭看了一眼,随後快步跑了上去,興高采烈地道:“原來是宮姐姐,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姐姐。自從風華大會之後便一直沒有得見姐姐,星瀾哥也在啊。”
“阿确,扶庭。”宮琉雅喜形于色,“你們為何來此地?”
商扶庭抱拳,“宮法師,我們受師尊派遣前來此地。”
沈确輕聲道:“是聖人派遣你們來的?”
司空星瀾颔首,“我們是為了天都東城水域投毒一事而來,向戚門主求個解毒的法子。”
姜蕪見狀,先行一步進入前廳。
宮琉雅轉頭去看姜蕪,總覺得她身上的氣息雜亂,于是便開口問道:“阿确,那是何人?”
沈确啞然,欲言又止地看着商扶庭。
商扶庭垂眸看了沈确一眼,随即對宮琉雅說:“師尊和師叔幾人無暇分身,所以找了個高人來幫忙。”
宮琉雅蹙眉,“這人來曆你們清楚嗎?”
商扶庭說:“相傳同本派開山太初道尊有關,具體師尊并未詳細告知。”
司空星瀾訝然,“竟然同太初道尊有關嗎?”
商扶庭應了一聲,眼底劃過的一絲不耐被他很好的隐藏起來,“二位法師近幾日可聽說過一些怪事,比如原本死亡的人突然複生,但是身體的狀況跟死人并無區别,而且還會吞血食。”
李先尋默默地同胡贊對視一眼。
司空星瀾震驚,“竟然有此事?你們是在何處發現的這種活死人?”
沈确說:“就在揚州城内。”
宮琉雅蹙眉,擡眸看向李先意圖尋求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