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喻動了動手臂,想從她手裡把自己的袖子扯出來,可她動一下,沈林寶就順着力氣往她那邊粘,怎麼甩也甩不掉,沾上似的。
兩人就這麼拉扯着往岚館走。
唐晚意坐在前台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的看着自己的律師給自己發的材料,看着看着餘光中瞥見外面來人了,她一擡頭,愣住了。
餘晖光束下,兩人踩着光走來。
沈林寶本來是為了讨好聞喻,可和聞喻一來二去的,她竟然從這一拉一扯中找到了樂趣,進了岚館的門還在往人身上蹭。
聞喻沒想到唐晚意會坐在前台,此刻嘴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
她摁着沈林寶的頭把人往旁邊推了推。
後者以為她還是在跟自己玩,連忙又黏了上去。
唐晚意:!
聞喻:……
你捂什麼眼睛?
“唐晚意,把手放下。”
聽見聞喻叫人,沈林寶這才擡起頭,看見坐在前台捂着眼的唐晚意,說是捂着眼,其實指縫開的很大在偷看。
明明兩個人也沒做什麼,可沈林寶莫名就是覺得耳朵有點發熱。
唐晚意透過指縫看聞喻一眼,又看了一眼她旁邊的沈林寶,眼神詢問是怎麼回事。
“你的上帝。”
“什麼?”唐晚意沒反應過來。
“來喝酒的,你不接待接待?”
來岚館喝酒?
唐晚意默默翻了個白眼,誰來岚館是隻喝酒的啊?
“喻兒啊,底下太亂了,你帶寶寶上去喝?”
聞喻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可對于聞喻來說,不反對就是同意了。
沈林寶看着唐晚意彎了彎眼睛,笑道:“謝謝晚意姐。”
唐晚意放下手,一隻手撐着前台的桌子,掂了掂腳,隔着前台捏了捏沈林寶的臉。
“不用謝,寶寶。”唐晚意眼球轉了一圈,建議道:“讓喻兒給你調幾杯好喝的嘗嘗,她技術還挺好的,但别喝太多哦。”
“嗯嗯。”
聞喻看了唐晚意一眼,擡手放在沈林寶後腦勺上,推着人往前走。
“走了。”
沈林寶被她摁着腦袋,頭轉不過去,隻能艱難的轉自己的眼睛,跟人告别。
“晚意姐拜拜。”
“寶寶拜拜。”
唐晚意看着兩人往裡面走,笑了笑,想起上次在早餐店跟聞喻說的,心裡後悔,早知道打個賭賺點了。
沈林寶已經來過幾次了,按理說對岚館應該不算陌生了,可跟在聞喻身後還是左看看右看看,二樓也是她第一次來。
二樓的布局和一樓不大一樣,大概是岚館工作的人住的房間。
聞喻的房間在最裡面,下面就是岚館的大門。
聞喻推門讓人進去,窗簾今天早上被唐晚意拉起來還沒放下去,能看見外面漸漸暗下去的天空。
沈林寶在房間裡打量了一圈,覺得挺新奇。
聞喻則是從房間裡的小冰箱裡拿了幾瓶酒水飲料和水果,又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工具,拉開陽台門,放到裡面的玻璃桌上。
“過來坐。”
聞喻招呼沈林寶過去,熟練的拿起面前的工具,把金酒白朗姆和糖漿加進去,而後開始碎冰。
冰塊碰撞的聲音很好聽,像是玉石寶器。
沈林寶坐在聞喻對面,托着腮看她的動作——聞喻的手指很長,同時纖細,不知道是不是她長時間都在岚館的願意,顔色很白,手背上的血管能看的很清晰。
沈林寶看入了迷,被聞喻叫了一聲才回了神。
聞喻把杯子推到她面前。
“嘗嘗。”
沈林寶端起來晃了晃,是好看的橘黃色,裡面的碎冰随着她的動作晃動,發出好聽的聲音,像是會運動的橘黃色星河。
“好漂亮。”沈林寶真心實意的誇贊。
說完她端起來喝了一口。
聞喻坐在她對面,看見她眼睛在喉嚨吞咽的時候都亮了亮。
沒有人會不喜歡自己做的東西被别人喜歡,聞喻也不例外,看着沈林寶眼睛發亮的樣子,也笑了一下。
沈林寶又喝了一口,問:“這杯酒有名字嗎?”
“叫落。”
“落?”
“嗯。”
明明明亮的像是星河,為什麼叫落這個名字?
沈林寶不理解,可這是聞喻調的酒,她自然有取名字的特權,沈大小姐這點還是分得清的。
一杯下肚,沈林寶覺得臉上有點熱了,她看着聞喻——後者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身,此刻正撐着陽台欄杆抽煙。
陽台不是封閉的,煙氣都随風而散了,陽台内的煙味很淡,因此沈林寶并不反感。
“你不喝嗎,聞喻?”
“不喝。”聞喻說完解釋:“胃不太舒服。”
“胃不舒服?”
沈林寶一臉焦急——她媽媽曾經就有胃病,疼的時候疼的死去活來。
“怎麼回事?怎麼會胃不舒服?有胃病還是……”
聞喻不知道她怎麼突然這麼緊張,輕輕吐出煙霧,逗她:“餓的了。”
“餓?”沈林寶皺着眉頭:“怎麼會餓?你中午沒吃飯?”
“沒怎麼吃。”
聞喻确實對岚館那些東西不感興趣,中午唐晚意端過來的時候就吃了幾口,被聞山叫過去,說是吃飯,結果她連筷子都沒碰。
“那怎麼辦?這裡有廚房嗎?我給你做。”
這下輪到聞喻震驚了。
大小姐還會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