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們資泰的前合作夥伴!瞿先生,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宋聲聲的友好盟商,祝你早日康複!常聯系(握手)(握手)]
-
一刻鐘後,一行人到達珺禦榕嘉,老程小心把豆蔻紫行李箱放入主卧的衣帽室,便自行去到一樓的傭人睡房。
宋暮阮氣呼呼地扶欄上了二樓,啪的一聲,便關門占了主卧。
“嗡。”
手機短促地連震了四聲。
白懷玉:[今天的打賞不會是你趁蕭先生忙其它事務時,拿他手機撥款打賞的吧?]
[我看他那賬号還給另外一個女主播賞了七位數,應該是發現你之後,怒不可恕地找了下一個預備目标吧?]
[看不出他也是個流水吃嫩草的貨色,聲聲,我告訴你,孟青集團裡有一位高管,需不需要我搭線牽橋?]
[各方面都很出色,隻是比孟青矮了點,胖了點,家世差了點,考慮一下,覺得不錯的話回複我。]
提到那個女主播,宋暮阮又想到他的初戀。
糖炒栗子沒吃到,倒惹了一身騷。
正忿忿着,手機屏幕上方彈出一條回放視頻打賞——
【用戶Xaaaa 給您贈送鸢尾海心×1222222】
“這是做什麼?”
宋暮阮嘀咕着點開,打賞榜首的數量總額正是用戶Xaaaa,共2222222元。
2月22日。
她的生日。
現在是她的生日月,宋暮阮掐着細白的玉指算了算,忽然生出丁點光陰易逝的感慨,心裡想着哥哥的長壽面與禮物祝福,面上的陰雨驟時掃光。
她哼着小調兒打開行李箱,拿起洗漱用品和睡衣,慢悠悠地走進浴室。
時針劃過半圈,她再出來時,已是又是一天淩晨。
掀開墨藍綢被,清苦調的柏香撲滿鼻間,她拿起手機鑽進被窩,忍不住嘟囔了句:“一股子蕭硯丞的味道,真……!”
囔聲戛然而止,她細嫩指尖向下滑動屏幕,打賞榜前十竟是清一色的2222222!
“?”
這是她的生日數字。
“什麼嘛……他以為這樣就能抵消他查看她心情日記的犯法事實?”
宋暮阮一邊嘀咕,一邊戳開他的主頁,蓦然發現方才打賞那位女主播的記錄……消失了!
咻的下蹬開被褥,她趿拉起紫絨拖便哒哒哒沖進了廊尾的卧室,嗓口的一個蕭字還未發出,便被一團黑漆漆籠罩。
“……”
是她忘了老年人早睡早起的規律作息。
宋暮阮摸着黑走到他床邊,擰開床頭那胡桃木台燈,一雙柳葉眼怒意未減,直直地嗔着他,語氣十分不善。
“我都看見了,你花七位數養另一個嬌嬌,删掉也沒用。”
蕭硯丞并未睜眼,語氣淡淡地陳述事實:“隻是醉酒後手滑多打了兩個0,已找平台追回。”
宋暮阮聽聞,霎那軟了眼,細彎的眉梢翹着,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表出一種識大體的正宮姿态。
“那介于榜一大哥的慷慨打賞,我決定現在就與榜一大哥X先生線下見面!”
蕭硯丞半撩掀眼皮,一雙灰褐色的淺眸未儲半分睡意,安靜地望着眼前的少女。
方才的小花貓早已不見,此刻白白淨淨的小臉出落成了一朵清麗粉俏的芙蓉花。
他握住眼前揮擺着的玉手,粗粝指腹磨了磨她手腕内側的紫色靜脈細支,高山根遮住的左眸,半明半暗。
“宋主播,大晚上不請而入,企圖太明顯。”
宋暮阮驟時不敢再掙半分,雪白的芙臉飛上兩團可疑的紅雲。
“你别誤……”
蕭硯丞灑脫放開手,直起身靠在實木垂直的床頭,一雙淺眸如褐深的圓形潭口,兀直透過昏昧的黃光睨視着她。
“宋主播是打算效仿那位主播,和榜一先生第一次見面就确立戀愛關系?”
宋暮阮膝彎一軟,吓得坐在地毯上。
“……”
她是宋主播,可不是送主播!
蕭硯丞長手一伸,撈過她,放靠在床頭。
“抱歉,蕭某不經允許戳穿了宋主播的心思,主播不用感到驚喜,我答應你便是。”
宋暮阮偏過頭愣愣望着,身側床頭的燈光映出她的腮頰,整個幼圓狀呈半弧形的灰影悉數投在他的峻拔鼻骨。
那一點點鬈卷纖長的睫影,恰巧落于他那微微聳凸的駝峰。
那駝峰曾隔着口罩,吻過她的唇。
宋暮阮眼心一燙,視線不自覺下移——
那兩片如愛神的弓形薄唇,一翕一合,正說着話。
“你好,我的主播女友。”
沒得到回應,蕭硯丞側過高大身軀。
倏而,宋暮阮眼心裡的那兩片薄唇,不經意擦過她秀長的頸影。
她眉捎一跳,竟忘記了拒絕。
等到反應過來,手腕早已牢牢被牽制住。
“……”
啊喂,防狼噴霧怎麼要明天才送達!
眼見他頰邊小粒霧黑的痣在她眼裡放大,一味清疏柏林的香氣也慢慢抵近,快要襲裹她。
宋暮阮索性放棄抵抗,秀麗鼻骨縮了縮,芙臉皺成一團,活像一隻任君采撷的花蓓蕾。
蕭硯丞噙深了頰窩,兩根冰白修長的指骨掐住她的下巴尖,往上擡了擡。
刹那。
二人唇颌隻留一線罅隙,連昧黃色的光也無法穿過。
他滿意地輕啟薄唇,用灼熱渾重的唇息克制地摩挲着她的櫻色唇珠——
“有沒有人告訴過女朋友,你的耐力很不足。”
“……”
哪有人在接吻之前,還要說别人缺點的!
宋暮阮鼓起醺紅的腮頰,丢出一句話。
“别人都是誇我做事持之以恒,就像我自幼璀綻的顔值一樣。”
蕭硯丞哂笑了聲,唇齒清晰地列舉事實論據:“賢妻、法語老師、攻略進度條,某人信誓旦旦羅列的每一個項目都在初啟後不久廢掉。”
“如若放在蕭氏,即使是身居高位的總經理也會被當日解雇。”
宋暮阮心神一緊,忙不疊圈住他的脖頸,俏着甜嗓說:“可我現在不是在蕭氏啊,是在我們的家裡。”
“難道蕭生是想休了我,找其它的太太嗎?可我不想我的新年願望還沒出元宵,就碎了。”
蕭硯丞微怔,指骨卸了力道:“你的願望裡有……”
“對啊,有你,”宋暮阮趁機支起軟腰,坐在他大腿上,“我的願望是今年扶貧有蕭生,來年我要和他繼續合作愉快,共同富裕!”
少女嬌嬌糯糯的話音如胖圓的玉白珍珠哒哒落耳,蕭硯丞笑了。
自胸腔發出愉悅的嗡鳴,震得腿上綿若無骨的嬌軀也跟着顫了顫。
“那你呢?蕭生,你的願望是什麼?”
蕭硯丞指骨屈彎,撫上她的柔軟鬓角,無聲的靜谧淌過室内。他轉而徐徐下移,恍惚劃過她如江南丘陵般起伏的眉弓、山根、鼻骨,最後攤開溫熱掌心,托住她的肉粉腮頰。
“嗯……”
她軟吟出聲。
蕭硯丞卻緩緩低下颌骨,密黑的長睫也翕垂,半掩的雙眸無聲釘在她微張的櫻粉色唇瓣。
如雪豹瞄準獵物那般,他看見他的眸光落于她兩汪驚張烏亮晃曳的水眼裡,呈出一片荊棘紅刺般的熾熱銳利裹縛。
他在她唇畔呢喃,嗓調刻意抽離了實質音色,隻留灼熱虛暗的氣聲——
“太太,我打算養一隻蝴蝶。”
“以自由至上為最高準則的嬌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