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雷德佛斯号又是平常的一天,勤勤懇懇的副船長和癱在桌面曬太陽的香克斯,甲闆上每個人井然有序的完成手頭的工作。
西亞也跟在旁邊曬着太陽,等待着她的室友與她一起再創八卦傳奇。
都怪本鄉,現在這些人上下等兵這樣稱呼着,西亞真想原地遁地龜縮。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蛐蛐人,瘋狂給人起外号,然後在某個瞬間跟你的好姐妹相視一笑。最尴尬的無異于被當事人聽見了,最終這些外号等于在蛐蛐自己。
關鍵是她的好姐妹還在睡覺,沒有人跟她同甘共苦才是最痛苦的。
西亞從不後悔蛐蛐人,隻是後悔自己不夠謹慎被發現了!
但是!根本不妨礙她今晚準備與精靈,說起她八姑的遠房親戚的的外甥女,打小三争家産的恢宏故事。
“老大,有艘海賊船朝我們這邊過來了。”耶稣布沒放下手上的望遠鏡,側身朝香克斯大吼。
紅發腦袋像打了雞血一樣,九十度完美曲線起伏。
“終于碰上了!貝克說好了,打完今晚開宴會。”
貝克曼用餘光去瞥入侵者的方向,也極有可能隻是看太陽的餘晖,以判斷時間。
“剛好。我去叫醒希貝爾。”
他朝拉奇揮揮手,示意他照常準備晚飯。經過還在無措的西亞,推着她的肩膀,讓她往醫務室裡去躲着點。
“重複一次。”
精靈朝身前的男人翻了個白眼,拉長語調去回複他。
“兩大不要法則,不要死人,不要受傷。”
啰啰嗦嗦這麼多,就後面半句喜歡聽。
希貝爾并不想去看他,踩着椅子的橫柱俯下腰,往鞘裡頭安放匕首。買了這麼多衣服,要打架還是初見這一套最食用。
她又想,換都換上了,要不今晚去找特爾德重溫經典名場面也不錯。
希貝爾自己都要哄好自己了。
恍惚間,她似乎聽見了門外的歎息。
“希貝爾,我并不是要限制你,隻是要教你控制好這個度。”
西亞說的不錯,對于希貝爾又要哄又要多說幾句去解釋。
他早就說過接受希貝爾的所有,無論是她少女天真爛漫的一面,亦是她略有些血腥的自衛手段。隻不過總歸有個度,不能什麼就靠把匕首架在别人脖子上解決問題,不能把他們手底下船員的性命當作玩笑。
“這次過關了,萊姆瓊斯甚至我都随便讓你打。”
“你我又打不過。”
女孩帶有抱怨的語氣把問題丢回到他身上,哪次訓練不是用槍托把她每一次進攻引開,跟戲弄她似的。不過希貝爾确實不滿意這個小獎勵,她又不是萊姆瓊斯那個打架狂。
男人捏着下巴假裝思索着,等精靈差不多整頓好才發話,“那滿足你一個我力所能及的小心願。”
希貝爾把最後一個收鞘的匕首别在發絲間,來到貝克曼跟前豎起小指,帶着笑意的眼眸讓貝克曼想要去揉她的小腦瓜。
“哪學來的?”
“西亞教我的。”男人也用小指去輕輕勾住她,被精靈揪得在半空晃動幾下,“西亞說我是她的新朋友。”
她的眼睛在這個昏暗的房間顯得額外明亮,希貝爾在高興,不僅僅是即将到來的捕獵時刻,更多的是與這些朋友的相處而感到愉悅。
“希貝爾是真喜歡站在上面。”耶稣布在底下發出感歎,他的寶位終于連白天時間也不保了。
瞭望塔上,黑發女子蹲伏在不到半掌寬的欄杆之上,讓人看得心驚,隻怕一陣強風她整個人吹飛。她的目光凝聚海面上靠 近的船隻,鬓發旁尖耳不時間微微顫動,并且愈來愈頻繁。
泛着寒光的匕首不斷地從她腳下的欄杆邊劃過,發出刺耳不适的金屬摩擦聲,留下一道道密集的刮痕。精靈似乎在通過這種重複性的操作,來緩解内心未知的焦慮。
底下的夥計們也沒閑下來,一聲令下迅速行動起來,合力将炮彈從最深處的船艙中搬運出來,預先裝填炮彈,隻待敵人到射程距離。
處于衆人頭頂上的精靈消失了,香克斯在訓練的時候不止一次見過這個小把戲。而且他在這艘船已經感覺不到希貝爾的氣息,紅發将視線重新投向對面,那船後方一道黑影正快速穿梭。
“這會還沒日落,希貝爾不知道适不适應。”
精靈将癱軟在她手臂的人類塞進木桶側後方,在對方疑惑同伴為何沉默轉過身同時,一瓶催眠藥劑已經在他的臉上爆裂開來。
倒在地面的男人朦胧間見到了帶着恐怖笑容的死神,手指抽搐幾下,最後一點意識也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