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還沒開始上,教室角落裡四處散落學生,女生們靠在一起聊着天刷着題,大多數男生還沒到教室,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裡蹦跳。
顔卿喝着外賣送來的奶茶,珍珠在嘴巴裡嚼着,她看到溫雲舟回來,朝她招招手叫着:“舟舟你終于回來啦,半天不見你人影,你跑哪裡去了?”
班裡冷氣十足,剛打開後門冷氣便拂面而來,涼飕飕的。
溫雲舟拿起椅背耷拉着的校服外套,穿上身坐下:“我去留年了。”
顔卿吸了吸鼻子,悶頭又喝了一口奶茶:“哦——聽哥我好像也沒看到,你倆一起去的?”
“順路去了,到了留年他就走了。”
“他去哪了?”
溫雲舟想直接說翻牆越獄了,但當然她不是這種愛告狀的小人。
“不知道。”
教室門外一陣哄鬧,幾個男生勾肩搭背地走進來,看起來像一群不良少年遊街。
齊斯年在一群男生的最中央,朝顔卿叫了幾聲。
溫雲舟看着坐在前面的顔卿默默把頭垂下來,恨不得鑽到地下。
太丢臉了。
齊斯年是打過籃球剛洗的澡,身上沒有難聞的汗味,倒是散發着淡淡的檀木香。
齊斯年蜷着腿放在椅子上,坐在腿上問顔卿:“你怎麼不理我?”
顔卿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齊斯年皺着眉頭,摸不清頭腦,一臉懵逼。
溫雲舟看着兩個人日常操作,見怪不怪,笑得像花。
齊斯年換了一個人說話,他問溫雲舟:“舟妹,想好了麼,要和我們一起去不?”
溫雲舟:“什麼?”
“顔卿還沒跟你說啊?今天不是成績出來了嘛,你考得出乎意料啊,我們幾個晚自習下課準備去撸串,就在臨水街附近,剛好你跟我們一起去呗,正好給你接風洗塵一下!”齊斯年說完從桌子裡掏出一顆棒棒糖,順手放在顔卿的面前,“正好給你好好介紹一下我們班的人,除了我,顔卿,還有另外的幾個人,聽哥的話,平常他不喜歡和我們聚在一塊,這次不知道他去不去。”
顔卿把遞過來的棒棒糖收進口袋裡,調侃他:“你們不是自己想撸串嘛,還打着給舟舟慶祝的頭銜!”
“順便,順便。”齊斯年擺手,重複說了兩遍。
溫雲舟本來不想去的,但耐不住顔卿的軟磨硬泡,非要拉着她一起去,說她不去的話,自己也不去了。
沒辦法,溫雲舟隻好答應下來。
臨近晚自習上課的前十幾分鐘沈聽才從外面回來,教室裡聊天的人已經不多了,大家都安安靜靜坐在位置上狂寫滿黑闆的作業。
溫雲舟剛刷完一張卷子,水筆在手背上轉了一圈落在桌面上。她舒了一口氣,靠着椅背伸了一個懶腰,活動着脖子。
她注意到門口位置上坐着的人,沈聽袖子還是挽到手腕,和走的時候一樣。
第一節晚自習是沒有老師守班的,有幾個不老實的,手偷偷摸摸地放進桌肚裡不知道在幹什麼。
桌肚裡放着的手機突然亮屏,溫雲舟環視周圍一圈,脖子伸長看教室外黑漆漆的走廊,确認沒人。
她側着身體,低頭瞟了一眼手機。
是微信的一條新消息。
困:?
溫雲舟小心打着字:“你給我的牛奶的錢。”
困:哦。
聊天框底端顯示對方已收取你的轉賬。
一一:齊斯年說晚上放學後去撸串,你去嗎?
困:你去?
一一:嗯,卿卿想讓我陪她。
困:去,下課叫我。
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