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現在不在魔族,你和我說話不用這麼生分。”
洛德笑了:“那還是不行,雖然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但位置擺在那裡,如果我現在随便習慣了,怕是.....”
洛德想起出門前被爹娘教訓過的樣子,他那時候也覺得出門在外沒什麼問題,可聽了近幾年魔族混亂的事務,還有草芥人命的事件,他才覺得還是小心為妙。
“好,知道了,那今晚你收拾下,明天我們要出發了。”
洛德轉了下眼珠子:“去找失喪的靈魂?”
全染點頭。
“帶着他?”
“嗯。”
洛德雖然不贊成,但既然是首領做出的決定,他應了聲:“好。”
“屬下這就去準備。”
“嗯,走之前把山上的黑草藥也磨好帶上。”
洛德不解,停頓半秒:“好。”
全染回到芙莉休息的地方,他走到她床前,發現芙莉此刻睡得香甜。
看了半晌,他解開她的穴位,搖頭離開。
天邊泛光,芙莉做夢,被飛鳥被射的畫面吓醒。
冷汗涔涔,濕透她枕着的地方。
“我能動了?”
她自言自語,慢慢坐起來。
天邊已經逐漸亮起晨光,芙莉摸着自己發出咕噜咕噜聲音的肚子,坐在銅鏡前。
眉頭已經掉了色,她看了看煤灰房裡的灰,走過去,鼓起勇氣抹了一把,然後往眉毛上點。
幾分鐘後,身體沒有特殊的反應,她逐漸松了一口氣。
咚咚。
她瞬即睜大了眼。
門開了,她和全染四目相對。
芙莉的眼睛一直眨,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
雖然現在是男人的扮相,但她還沒有适應這種被男人突然闖進屋裡的感覺,特别是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
全染看到對方臉上出現的一點紅暈。
他眉頭微挑:“發燒?”
他走過來的每一步,都發出了聲音,好像踩在芙莉心上。
芙莉繃直身體,連腳趾都是僵硬的。
“沒......沒有。”
花了點力氣,芙莉往後移。
全染看芙莉沒什麼異常,把食物放在桌上:“吃完就走。”
“走?去哪?”
“幹活。”
芙莉想起昨天答應他的事,一邊的嘴角慢慢彎曲,一會兒,她不太滿意道:“嗯,好。”
門被關上。
她走到桌前,啃起食物,食不知味。
看着煤灰房裡的灰,又看了看自己的白袍,驟然間,她眼裡有了一點點光芒。
“終于可以走了,磨磨蹭蹭什麼?”
洛德看到芙莉出來,嘴角一撇,忍不住說叨。
芙莉全當沒聽見,她小心走向全染旁邊。
洛德翻了個白眼後吹個口哨。
哨音很長,芙莉等了許久,聽到昨天被吓到的嘯叫聲。
轉眼間,一隻巨大的黑鷹來到他們面前。
可昨天隔着窗戶,這家夥也沒這麼大。
然而她的耳朵向來靈敏,她覺着這就是昨天那個躲在窗口的家夥。
“它能變大變小?”
洛德看着芙莉,眼神警惕。
芙莉看到他這一眼後,不敢再說話。
“上來。”
全染走到鷹尾上,對芙莉伸手。
芙莉傻傻看了下,然後伸出手。
“到背中間坐下。”
“好。”她聽他的指引坐下。
洛德上來後坐在鷹頭附近。
全染坐在芙莉旁邊。
芙莉悄悄瞥了一眼全染,發現他正閉幕養神。
他閉上眼睛的時候,身上還是有種冷冽的氣息,隻不過比起睜開眼睛的時候要好一些。
然而,這太古怪了。
一個這樣的人會給自己把衣服弄幹淨?
雖然說魔族的人肯定不用直接手洗,做起來也方便容易,但是這事會是昨天掐着自己脖子,給自己下藥的人做的事嗎?
她忐忑地湊近他。
還沒等她開口,對方已經睜開了讓人有些害怕的眼睛。
冷冷的,沒有任何情緒,但卻足夠震懾人。
芙莉看到他深不見底的黑色眼睛,嘴角僵住:“呵呵,我......”
對方沒有接話,就是這樣一直看着她,看起來也很平靜,就好像在看風景一樣内心平和。
芙莉覺得氛圍奇怪,猶豫着最終還是開了口:“謝謝你。”
“嗯?”
“那個衣服的事謝謝。”
“到了。”
芙莉跟着聲音回頭,看到洛德已經走到地面上。
芙莉站起來,因為過于匆忙,她沒有站穩。
“啊......”
眼看着要掉水底,她不敢睜開眼,和預想那樣冰冷刺骨的水并沒有沒過自己的身體。
反而,她感覺到了一陣溫暖,一點點把自己包圍。
睜開眼,她看到了黑色。
她認得上面的圖騰。這是全染的衣服。
原來一個全身散發着不可靠近氣息的家夥,身上可以有這麼暖的溫度。
“喂,你幹什麼呢?”
她還沒有很好地感受這個溫度,下一秒就被身後的壞家夥拉開。
胸口有股氣一下子竄上來,就快要竄到她的天靈蓋。
她怒了,轉身,甩了洛德。
洛德沒有想到這家夥生氣起來,力氣可以這樣大。
看着自己被對方甩開的手,他愣了下。
“呵,我不發威你當我好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