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莉站在洛德的房間門口,用手指往紙窗鑽了個小洞,然後稍稍低頭往裡面探看。
她看見洛德閉着眼,胸膛一點點起伏的樣子,看起來呼吸很是勻稱。
就是這個時候。
芙莉想着,把懷裡的迷香掏出來。
這是她從仙境出來時順帶抓的,沒想到這會兒真的派上了用場。
主動獻殷勤的招數無法得到對方的認可,眼下,或許隻有靠這種辦法才能近身吧?
迷香熏到底大概也要半個時辰。
芙莉找了個地方,把香挂在一處,然後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時間到了,她正準備過去,忽聞門口有了人聲。
心跳提到了極點,兩秒之後,她被理智拉了回來。
咚咚。
老闆娘在門口敲門:“可以進來嗎?”
芙莉起身,快步走過去,打開門:“您來了。”
老闆娘看着芙莉:“是啊,剛把衣服放在太陽底下,估摸最早也要晚上才能拿取了。我晚些看幹了的話,給你送過來。”
芙莉想了想,搖頭:“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去就行,剛好我晚些會出去一趟,回來自己取就行,是放在廚房後的那個後院嗎?”
“是。我也可以給你取回放在房間的,那樣你方便些。“
芙莉随即瞪大了眼:“不,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就行。”
她想着等事成,若是衣服還沒幹,那她就到外邊溜達一圈然後再回來找個地方換衣服。
要是碰上全染看到她這副女裝的模樣,後邊怕不是有很多東西解釋不清。
老闆娘見芙莉很堅持,最終也就作罷。
芙莉沒敢在老闆娘離開後就立刻去洛德的房間。
她關上門,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到底下兩人的對話。
“你上去幹什麼?”
“哦,沒事,就是問問有什麼需要?”
“晚上他們吃什麼?”
“沒說,但看樣子好像不需要我們......”
兩個小時過去了,對方你一句我一句,芙莉差點都快聽困了。
終于,她等到了希望的曙光。
“今天要不就到這吧,也沒人來。”
老闆看到自己的夫人有些困乏的樣子,立刻點頭:“好,累了就休息吧,反正這個世道也不急于搞那幾個三瓜兩棗,休息是最重要的,能好好活着一日是一日。”
等底下的人離開,芙莉悄悄拉開門。
一樓的窗戶有一扇沒關。
芙莉看到外邊暗下去的天,微微咬着牙,心想如果事成,她又要在晚上重新出發.
去哪裡?
她還沒有想好,但總歸先離開被他們控制的地方總是好的。
她溜進洛德的房間,發現對方睡得和死豬一樣,一動不動。
芙莉快步上前,在他身上摸索尋找,一會兒她碰到裝黑色靈魂的瓶子,手立刻彈起來。
雖然之前看過,也稍稍摸過,但這玩意她還是不太能接受。
她小聲喃喃道:“就沒有其他的瓶子了嗎?”
她有點不耐煩,伸手輕拍洛德的身體。
在他的胸口處,她摸到一個硌着她手心的東西。
難道是......
她稍稍往他的懷裡探,伸進去。
一瞬之間,她身上的毛孔全被打開一般,汗毛豎起。
這麼貼近一個男人的身體,這還是第一次。
她趕緊把剛硌着她掌心的東西拿出來,攤開一看,發現是一個圓形的小罐子。
“嗯......”
洛德扯着自己的衣裳,發出模糊的聲音。
芙莉覺得他的臉色奇怪,剛還一臉正常的人此刻怎麼臉被燒成了豬肝紅的模樣。
她湊近,不曾想洛德的眼睛微微睜開,兩人就這樣水靈靈對上了眼。
咫尺之間。
芙莉未曾想自己會和這人湊得這樣近,一時之間身體不自然繃直了,就這樣盯着他看。
對方像是喝醉酒了一般,眼睛微開,雙眼迷離。
芙莉後知後覺,這才覺得之前在仙境拿的迷香是有點亂七八糟作用的東西。
霎時間,她想起張捷和其他女人偷情的模樣。
不知是否是出于自我麻痹,她搖頭,小聲道:“不會的,不會的吧?”
她往後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躺在床上的人突然伸手,力氣不知從何而來,竟是那樣的大。
她被對方箍在懷裡。
一下子,芙莉的大腦清醒了不少,她猛拍對方的背:“喂,你别犯渾啊。”
“讓我抱一下,就一下就好。”
芙莉額前的發絲垂在前邊,看不清面前的東西,混亂中她伸手去撥開自己的發絲。
結果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讓對方抱得自己更緊。
“喂,我要不能呼吸了,你放開。”
“不放,我不放,你不要離開好不好。”
芙莉一臉懵,這人怎麼像喝醉酒一樣對人上下其手,還說着這種黏膩的話。
芙莉往後縮了縮脖子,看到對方閉着眼,像孩子一般眉頭緊皺,嘴裡喃喃道:“别走,别走,我會保護你的。”
芙莉被氣笑了,反問道:“保護我?早上誰氣我來着?”
芙莉捶着他的胸口:“起開。”
“我不是......我不是,對我不是首領,但我也能保護你。”
芙莉的手在空中,沒有落下。
不是首領?
可是全染說他就是魔族的頭啊。這是怎麼一回事?
“伽羅,我真的能......”
咚咚咚。
樓梯的木闆不是很結實,鞋子踩在上面很容易就發出聲音。在這種安靜的時候,這聲音會被放大好幾倍。
芙莉的後背繃直了,猛然推開洛德。
許是洛德剛覺得抱着的人沒有了掙紮,沒了警惕,這會兒她一下就推開了。
洛德倒在床上,頭撞在硬邦邦的枕頭上。
“啊,什麼東西?”
全染站在自己房間門口,聽到隔壁傳來的聲音,立刻沖過去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