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慌往後退:“有話好好說,你......你想做什麼?”
她被迫靠在樹上,脖子往後仰:“你要是亂來,他不會原諒你的。”
洛德停下腳步,手握成了拳頭狀,他偏着頭,眼睛微眯:“他?誰?”
“你說,全染嗎?哼,你怎麼敢?”
芙莉死死咬着嘴唇。
她的腦殼嗡嗡嗡直響,被對方問了一句,她也對自己反問。
是啊,她自己怎麼敢這麼想。
她算什麼呢?不僅不是同一夥的,還是和他們敵對的存在。
她無法想象要是洛德知道她的身份,會怎樣把她就地正法。
雖然害怕,可不知怎麼的,她的腦海裡突然響起昨晚和全染的對話。
“加入我們會讓你得到新生。”
“是要被收去靈魂嗎?”
“你跟我,就不用。”
“我真可以信你嗎?”
“你已經信了。”
他說,她信了。
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的潛意識裡,真的如全染所說,她應該是信了,所以才敢于和洛德叫闆。
“是,你别以為我傻的,你隻是他的手下,你們真正的頭是他,而不是你,你這個冒牌貨!”
“你!”洛德上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芙莉害怕,脖頸縮了縮,她不敢正面看着對方,閉着眼大聲吼道:“不是嗎?你要是真的殺了我,等他回來你會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頭頂的黑鷹飛過,發出奇怪的叫聲。
芙莉的背後冷汗直起,她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壓在脖子上。
脖頸處涼涼,空蕩蕩的一片,此刻倒直叫她心慌慌。
她緩緩睜開眼,看到洛德正陰恻恻地看着她。
他的手早已放了下來。
芙莉知道他是忌憚他家主子,于是膽子跟着大了起來,她把肩聳了聳,昂着頭,但不敢太高:“我沒想怎麼樣,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就這麼簡單。”
“是嗎?”
洛德的嘴角一歪,露出一股邪性的氣息,和伽羅身上帶着的一模一樣。
芙莉的心不由得一緊,她把手放在後邊的樹幹上,摳着樹皮讓自己冷靜下來。
“是你想的簡單。”
芙莉屏息,聽到他低沉着聲音:“你以為魔族的頭是他?”
對方的氣息逐漸靠近。
芙莉的脖子抵在粗糙的樹皮上。
他的氣息逐漸湊到了她的耳邊:“沒錯,他的确是我的主子,但魔族的頭是魔鷹,全染隻是二當家的。他所有的意志都得服從他的父親,你以為有那麼簡單?”
“是......是魔鷹要殺我?”
洛德往後退了兩步,輕哼了聲:“你把自己當回事了,他老人家看你如同蝼蟻。”
“既然不是他要殺我,那是,你要殺我?你為什麼要殺我?”
“總算聰明了一回,沒錯,是我要殺你,因為你本來就不該參與到我們的生活。你的到來就是個禍害。你會傷害全染,傷害伽羅,傷害魔族的一切。”
芙莉震驚。
這話說得她有多大的本事一樣。
對方居然忌憚她到這個地步?
等等......
“你是因為伽羅才把話說得這麼嚴重的吧?”
洛德的手握成拳。
芙莉知道她精準踩了他的雷。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放低自己的姿态:“你放心,我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說着,她用手捏着自己的嘴巴。
“哼,你知道什麼?”
一瞬間,洛德眼露兇光。
芙莉還未明白他的意思,脖子已經被他掐上,一時間她呼吸不過來,隻能用手拼命拍打面前這個可惡的家夥。
“放......”
“你知道全染為什麼不管不顧你,跑去追伽羅嗎?你以為他給你承諾什麼都是真的嗎?我告訴你,那都是用來對付你的緩兵之計。你最好乖乖給我離開,否則之後想逃都逃不了。”
“放......開......”
“我會放開,我巴不得你趕緊滾。”
洛德松手後,芙莉立刻咳嗽起來。
她的眼淚不受控制順着眼角往下流。
洛德對着她,伸出手:“把東西給我然後滾,傍晚太陽下山前,我可以不殺你。”
“咳......你要什麼?”
芙莉的腦袋嗡嗡作響,她大口大口喘息,貪婪地呼吸這來之不易的空氣。
“挂墜。”
挂墜?
她的腦袋登時被人敲了一般,嗡嗡嗡變得更大了,在腦袋裡回蕩。
“别給我裝傻。”
“沒......沒有。”
“沒有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昨天偷走我挂墜的肯定就是你,除了你,沒有誰膽子敢和你一樣包天。”
“不是,昨天是我拿的,但它現在真不在我手上。”
“你說不說實話?”
眼看着洛德的手就要過來,芙莉看準了,直接對着他手上的虎口咬下去。
“嘶......你這女人,屬狗的啊。”
她用力咬,就在她快把對方皮肉咬下來一塊之前,她聽到了救贖的聲音。
“那挂墜,在我這裡。”
洛德回頭。
陽光下,挂墜被照得閃出原來的金光。
“接着,趁她來之前。”
全染把挂墜抛向洛德。
洛德伸手,穩穩接住。
那一刻,芙莉才發現這三個人之間的關系,錯綜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