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莉搖頭:“嗯,你不去看看她嗎?”
“洛德會照顧。”
“嗯。”
“你呢?哪裡受傷了嗎?”
芙莉看了下自己身上,輕輕動了下,她搖頭。
“可能洛德不舒服吧,剛他抱着我,把我包着,我沒有被什麼東西硌到,但他可能......”
“他沒事。”全染斬釘截鐵。
芙莉愣愣望着他。
她不明白此刻全染的情緒是什麼意思,怎麼聽起來話很硬氣,還有點讓人不适的感覺。
頓了頓,她小心翼翼:“你是不是怪我害了他?對不起啊,我也不是故意的,隻是那些人沖出來,我暫時也沒想好要怎麼做。”
全染的心髒突突而跳,速度越來越快,太陽穴處也跟着被拉動了一般,頭有點疼。
他微微眯起眼睛,強裝鎮定。
芙莉看他這樣,感覺自己有點危險,她往後退,根本不知道她這樣的動作會引來什麼。
全染看她往後退了一步,心猛地被什麼揪了一下,他上前,立刻抱住她,越來越近,越來越緊。
芙莉因為他突然的動作,整個人懵懵的,沒有半點反應,就定在原地由着他抱着。
他的力道之大,動作之緊,差點要把她壓死。
芙莉最後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用拳頭捶着他的肩膀,但在他面前,這就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放......開......我快死了。”
她幾乎面色慘白,說出這句話。
全染在話尾結束後,整個人才清醒過來。
他放開芙莉,看了看自己剛剛抱着對方的手,腦子裡還在回味剛剛抱着的觸感。
理智把他逐漸拉回現實,他為自己剛剛所想的感到羞恥。
因為擁抱逐漸安穩下來的心,此刻又變得蠢蠢欲動,他渾身難受。
想和不想,像兩個小人一樣在腦子裡打架。
他沉了下聲音:“你過來。”
芙莉哪還敢過去,就站在原地,僵着身體看他,滿臉寫着抗拒。
“你過來,我不做什麼,但再不過來,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
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考慮到力量懸殊,芙莉不得不妥協。
她跟着他乖乖走到河邊,就着旁邊橫着的木頭坐下。
全染看芙莉坐下後,才轉身蹲下,用河邊的水潑自己的臉。
這個時節的河水,冰冷刺骨,含在口裡都要用嘴裡的溫度暖一暖再說。
芙莉坐在木頭上,隻覺得如坐針氈,看那水順着全染的下颌線下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心想這真是個奇怪的狠人。
回去的路上,芙莉沒法再想這回事,原因在于旁邊那女生帶刺的眼光。
她一直不敢擡頭,眼睛盯着黃沙塵土,卻仍舊能夠感覺到伽羅想要她死的心。
夜晚,他們終于到了臨近村子的醫館。
洛德帶伽羅去看傷口。
芙莉不想進去,就坐在外邊等。
不一會兒,全染從裡面走出來,撩起了簾布。
他走到芙莉身邊,坐下,給她遞過去一瓶藥。
芙莉從失神的狀态下回過頭來,看着面前的藥,她問:“什麼?”
“塗抹的藥,被馬背磨得疼,可以用這個,塗在皮膚上就可以。”
芙莉尬住,她緩緩伸手,把東西接過來,小心道:“謝謝。”
一邊,她心裡還在想着今天那個奇怪的令人窒息的擁抱。
然而,一個人怎麼都想不透,她也不打算再這麼折磨自己了,于是開門見山:“白天為什麼抱我?”
全染的眼神和平時一樣,沒什麼情緒,隻是冷冷的,淡淡的。他和芙莉對視,兩人互相看着對方的眼睛,看了許久。
突然間,簾布被掀開,裡面的人吵吵鬧鬧出來。
“不用了,都說不用了,全染在哪裡?我要去找他。”
“伽羅,你聽話。”
“我不......”
伽羅甩開洛德拉住她的手,恰巧她看到全染和芙莉對視的眼神。
她的身體氣得發抖。
洛德見狀,怕她做出過分的事,于是上前阻止她打算往前的腳步。
“伽羅,回去吧,你今天受傷已經損了元氣,其他的事,等你好了再說。”
伽羅的嘴唇顫抖,但或許是面前的視野被洛德完全擋住,她看不到那個女人,也看不到全染,身體的抖動沒有剛才的強烈了。
洛德的提醒讓她驚覺自己就算往前最終也是傷了自己,她必須找到其他的突破口,于是,她道:“洛德,你跟我來。”
說完,她轉身離開。
洛德受寵若驚,他回頭看了看全染和芙莉,見兩個人并排坐,交談的樣子很是和諧,遂搖頭跟上伽羅。
他随伽羅走到沒什麼人的地方。
伽羅轉過身,洛德立住。
“你想同我說什麼?”此時的洛德,說話更顯溫柔。
伽羅看着他,眼睛裡突然閃過一道光:“洛德,你可以幫我一件事嗎?”
“嗯,你說,我什麼都幫你,從小就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那你能不能幫我把芙莉弄走?”
“怎麼弄走?殺了她全染會找我問責的。”
伽羅搖頭,而後道:“不是,你和她表白吧,讓全染沒機會,這樣就夠了。”
洛德忽覺胸口被蟲子踩了下,酸酸的,他艱難地出了聲:“什麼?”
“我看你白天也挺護着她的,你喜歡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