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宮。
魔族唯一一個四季都舒服的地方。
“我都讓人打點過了,你看看還需要什麼?”
芙莉四處瞧了瞧。
雖然這裡比不上她在仙族住的地方,可是比起在人族住的那些個地方,這裡簡直是好太多了。
重點是,還有陽光。
在這看起來光照不進來的地方,居然還有一處是有光的。
“你們這居然有光?”
“嗯,很早之前仙族和我們打了一架,結果給我們這鑿破了個洞,光就進來了,這邊不比外頭,光照的時間很長,所以有時候你睡覺的話需要面靠牆壁。”
芙莉的嘴角往上,微微僵住。
“對了,我之後可以讓伽羅那邊給幾個婢女伺候你。”
“你沒有嗎?”
全染轉過來,看向芙莉:“有什麼?”
“婢女,你自己沒有嗎?我不太想要伽羅的耶。”
全染有點為難。
“你真的沒有啊?那所有都是你自己打點?”
芙莉開始懷疑全染說的能保護自己的那句話。
“嗯,我沒有,因為不需要。很早之前是有的,但伽羅總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欺負她們,反正我也不需要,就算了。”
“那你也别給我安排了,我不需要的。伽羅那邊給的,我用着不習慣,說不定她待會還唆使她的婢女對我下毒手。”
芙莉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我還是别自己給自己找事了。”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芙莉的眼睛一動不動,直直盯着這個剛剛說話的人,隻覺得他的聲音裡溫柔中又帶着寵溺。
回想她初見這人的時候,他好像不是這樣的。
“想問什麼?”
她咬了咬内唇,然後緩緩開口:“你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啊?”
“你相信命定嗎?”
“嗯?”
“就是一拍即合,兩相情願的感情。”
“聽起來好像很美好啊。”
“你不相信?”
芙莉搖頭後,忽然覺得自己的表達有誤,于是再一次猛烈搖頭。
全染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啊,我是說我不知道,我......沒有見過,所以不知道。”
一陣黑影從外邊過來。
一會兒,芙莉看到是載着他們過來的鷹落在全染手上。
無論第幾次看到這隻鷹,芙莉都會覺得新奇。
怎麼可以有一隻鷹,可大可小地放縮呢?
“我先走了,每日三餐我會來找你,平時就先委屈你在這裡待着。”
她愣着。
全染已經擡腳要走。
鷹沒有跟着出去。
芙莉叫住他:“等等,我現在是被關禁閉了嗎?”
全染回頭,眉梢微微擡起:“嗯?”
“把我關在這裡?”芙莉看了看周圍,隻覺得有點窒息。
她才從一個地方逃出來,現在又要在一個地方困着了嗎?
被上神和被魔鷹控制着,哪個更好呢?
“不是你想的那樣,實不相瞞,現在内部是有騷動的,我需要先安撫好他們,也需要保護好你。外邊我已經加了一道保護,一般他們進不來。你能理解嗎?”
“哦,這樣啊。”
芙莉的表情松弛下來。
“可是,還是會覺得很無聊啊。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晚餐?”
“我把它留給你。”
全染看向立在桌子上,此刻顯得很乖的鷹。
“啊?可是它不會說話啊。”
突然間,那隻鷹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有點啞又有點撒嬌的意思。
“在和你說話了。”全染微擡了下頭。
“好的吧。”
芙莉想對方都把鷹留給了自己,确實也不該是纏着他留下了。
興許他要去幹很重要的事呢?
“那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好。”
這一句“好”惹得她站在原地,身上散發一點點的熱氣。
他剛是沖自己笑了嗎?
是的,應該是沖着她笑了。
她望着那個逐漸遠去的背影,下意識摸向了此刻跳動有力的心髒。
有些慌亂,有些不安,有些無措。
複雜的感覺一下子上來了。
“啾啾,啾啾......”
芙莉聽到聲音,往後回望,隻見剛剛立在桌上的鷹對着她飛來。
芙莉學全染把手臂擡起來,可看到那爪子,她又立刻慌張放下。
“抱歉抱歉,我沒有全染手臂上自帶的套子,駕不住你,你還是懸空飛着吧。”
不同于平時,這隻鷹沒有發出之前類似嘯叫的聲音。
芙莉看着它銳利的眼睛,可聽着它的聲音,卻覺得它似乎在做一種另類的撒嬌。
果然鷹随主人,她想起了剛剛全染略微反常的模樣,忍不住嘴角上揚。
“這裡面是誰?”
遠處的聲音非常細微,但芙莉隐約還是聽得到一些。
她往前走了幾步,但離全染設的屏障幾米遠時,她停下了腳步。
這聲音她認得,且非常清楚。
這絕對是伽羅在問。
“洛德,你說啊,是不是那個女人?你快說啊。”
“我們回去吧。”
“不走不走,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這屏障是全染設的,除了她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