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情假意。”
姜離嗤笑,直接越過他跳出洞口。
山洞外,竟是一片雪原。
晨光灑在雪地上,染就一片金沙。遠望去,四面環山重巒疊嶂,就像天然擁護着他們所處之地的平原。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姜離漫無目的地走着,此地隻見晨光卻不見太陽,完全辨不清方位。
安陽成玉且随其後:“我也不知,我醒來之時,就發現你我身處在那個山洞中。你昏迷這些時日,我四處探查過,不見出路。那遠處的山巒如同蜃樓,行至不及。”
姜離朝身後撇了一眼:“你我皆是落入了天阙之中,你既然知曉天阙可窺人生平,卻不知它能引人通往何處?”
安陽成玉坦言:“不過年少聽師傅提及,這天阙洞穿天地,上九重外有無聲無息之宙空,下十八階煉獄後還有無盡熔淵,天地廣漠,我一介凡人,何從得知你我身處第幾層。”
“一馬平川,這麼找下去全無辦法。”
姜離試着運起靈力以貫通五感。
體内血氣升騰,姜離周身被紅暈萦繞。她左耳微顫,似是捕捉到左側傳來異動。
“小心!”
安陽成玉驚呼,下意識要将姜離拽到身後,卻被她周身紅暈反震,逼退數尺之外。
姜離睜眼便看見一頭黑紋巨獸朝她襲來,而她仿佛被紅暈禁锢在原地。
“驺虞……”
姜離無意識地呢喃,眼瞧着兇獸朝她猛撲過來卻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
忽然,側面憑空出現一頭焰毛雄獅,将驺虞撞翻在地,兩頭體型相差無幾的猛獸厮打在一起,翻滾狂奔濺起漫天揚雪。
姜離心有感應,朝焰毛雄獅的方向一個抽手,赭鞭瞬時脫離雄獅體内,回到了姜離手中。
那頭精壯的獅子在失去神骨後,瞬間縮成一團,被驺虞一個巴掌摁在原地動彈不得。
驺虞仰天長嘯,竟然開口能言:“老東西,你服是不服。”
那被摁在雪地裡隻露出個橘色腦袋的“老家夥”發出和體型完全不匹的渾厚聲音:“以大欺小,你臭不要臉。”
“好好好,再來打。”說着,驺虞也化形成狸奴,白底黑紋。
眼瞧着兩隻冬瓜大的神獸扭打在一起,弓背炸毛的樣子十分逗趣,毫無半點太古之威。
“不要再鬧了!”姜離出言制止,她已然知曉焰獅就是她的血契神獸赭,如今赭鞭已能随她心意操控在手,赭獸也不得不聽命于她。
雖不情不願,但赭獸也隻能就此打住,任驺虞挑釁它也隻是龇牙咧嘴,卻不應戰。
驺虞覺得無趣,又化回原身,還譏笑道:“與人結契,為人驅使,全無自由,你倒出息。”
赭獸跺着步子走到姜離身後:“不過是當初奉獸皇之命,為神農大帝座下驅使,神農帝沉睡前,已許我自由,我本無心塵世,便随神農帝洞中沉睡,不想,竟被這個毛頭丫頭喚醒了。”
姜離挑眉:“喂,你好不情願的樣子。”
“哼,你這般遇事畏首畏尾,不及大帝萬分之一風采,我自是瞧不上。”赭獸傲氣地扭頭。
“瞧不上你也跑不了,現在,你已經控制不了我了。”回想起自己被操控意識的那幾次,姜離故意用手指勾起赭獸那巴掌大的狸花腦袋挑釁到。
一旁看戲的驺虞放聲大笑,饒有興緻地繞着姜離走了一圈:“若是尋常血肉之軀,何能駕馭上古神獸之靈。可我竟也看不透她到底是何身份。”
姜離好奇:“你是何方神聖?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吾名白澤,此處乃天阙罅隙之一,無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