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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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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

夏侯尉些許迷惘,垂眸思考。半幅帷幔遮去了火燭的光,他的臉陷在黑暗裡,手指摩挲着被褥的繡紋。

眠眠是誰呢?他不記得自己有做夢。

既然沒有做夢,為何又會喊眠眠?

他從不認識什麼叫眠眠的人。

應該是福順聽錯了。

夏侯尉并沒有放在心上,比起夢呓,他更在乎的是高燒到現在,那個人沒有來看他。

雖然他很清楚,天壤之别哪有這麼容易夠到,但心裡還是說不上的失落。他垂着眼眸,餘光淺淺淡淡漾着:“哦,做夢而已,焉知真假呢。”

在外夏侯尉受夠了磋磨,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從不會把情緒外露。隻有在共患難的福順面前,他才會有真的自己。

即便他在克制着,福順也能敏銳察覺到他心緒不佳。

福順奇怪地琢磨,怎麼突然就難受了?

這幾年他們早把苦日子過慣,很少見殿下有低落的時候。而且在此時之前,他一直躺着,也沒見到别人。

福順不懂他的低落何來,但有意開解。眼轱辘一轉,便想到一件新奇的趣聞與夏侯尉講:“奴才今天外出,聽到幾個宮人在聊瑨殿下的事呢。”

“是瑨殿下的親事......”

夏侯尉對别人的私事從來不感興趣,但對夏侯瑨會例外些,因為他的二哥過于耀眼。

不同于夏侯尉,夏侯瑨是在所有人期盼中誕下的皇子,打出生起,有爹疼有娘愛。

夏侯瑨的母妃是寵妃,随着夏侯瑨越長越大,加在他身上的光芒也愈多。

九歲能作詩,才華泉湧,十三歲便伴聖駕行走,是皇帝一手帶出來。加之夏侯瑨玉樹之容,徹柳之姿,他的親事必定是極貴重,得千挑萬選的。

福順觀夏侯尉并沒有打斷,于是繪聲繪色繼續講:“瑨殿下貴極,京城七大世族也沒人敢明晃晃打他親事的主意,倒是有好幾個來認表兄的。前幾位外面來的‘表妹’,瑨殿下都是客氣有禮,又淡淡的,不放在心上。”

“但是最近,卻有變數了!”

夏侯尉眼眸輕擡。

“什麼變數?”

福順擠擠眼:“就是太後的親侄女。自從褚家小娘子來,瑨殿下往慈甯宮走動更頻繁了。”

“不過也合理,那可是褚家啊!不是随便的氏族,連陛下身上都流着褚家的血。褚娘子是真金枝,瑨殿下就是眼界再高,也不至于連褚家都看不上。”

“殿下......?”

福順說完,卻發現夏侯尉又不說話了,眸光陰恹地垂着。

很明顯是不高興了,但福順琢磨不透他的情緒因何而起。方才講的趣聞,哪句不對勁了呢?

“褚家小娘子......會看上他麼?”

夏侯尉突然問。

這一問,才讓福順摸出味來。

福順有些悟了,他是很了解夏侯尉的人。不用殿下多說,很多時候他也能揣摩出意思。又聯想上回,以夏侯尉不愛管閑事的性情,竟會主動找上慈甯宮。

但是......這回福順卻少見地猶豫,殿下是這意思嗎?

那可是褚家,褚太後磋磨他,京城幾大世家他最厭惡的就是褚家。能做到漠不相視就夠了,他怎麼能對褚姑娘有意思?

福順很了解夏侯尉,想了又想,有意思多半不可能,想勾搭倒還可能。

褚家勢大,是連夏侯瑨都能動容的人。若是有了褚家之勢,殿下倒也能與夏侯瑨争一争儲君。

福順猜的也的确是夏侯尉所想。

夏侯尉以前就是挨餓挨凍過來,孩提時候體弱,風寒發燒于他而言更是家常便飯。好在他命硬,摸爬滾打活到現在。

現在已經十七歲,長大了,身體也更強健。即便被吳婕妤記恨扣了藥,随便喝點桂枝湯也好了。

一場小病,病好之後,夏侯尉繼續開始他的計劃。

夏侯尉住在栖息宮,這裡是破舊的宮室,在皇宮的最西苑,皇子們的住所也在西苑。

雖同在宮廷,離嫔妃的内苑卻很遠。

夏侯尉等了兩天,終于等到中秋,宮裡辦詩會的日子。

皇帝好詩,宮裡每年中秋都要辦場詩會。

詩會上也不是各人作詩,就是傳覽皇帝最近寫的好詩,并做賞析。對于這種荒誕且無聊的活動,夏侯尉從來嗤之以鼻。

以前他不會去,反正某些人也不喜歡他在跟前礙眼。但一想到今年的詩會她也會在,夏侯尉早早便起來收拾了。

夏侯尉生得好,容色清俊,即便穿舊衣也很好看。

可他的手指卻停在交領右衽,端詳着銅鏡裡的自己,又想起在蓮池旁看見衣裙翩翩的她,是如此鮮妍,遙不可及......

夏侯尉陡然窘迫,竟生些許自怯。

他吸着氣閉了閉眸,扭頭看身後還在忙碌的福順:“那件煙青挑花的素羅衣還在嗎?”

福順正在翻箱籠,聞言啊了一聲,“不在了,殿下不是說不要了嗎?讓奴才拿去換炭,前不久剛換了兩筐炭回來。”

衣服是上個月宸妃過生辰,宮中大賞,尚衣局送來的。

夏侯尉向來不在意華美之物,他更喜歡實在的,于是讓福順照例拿去換些炭火,起碼冬天能燒,能讓他們少挨凍。

福順也沒想到他會再問這件衣裳。

“殿下急用嗎?要不奴才再去問問幫咱跑腿的路公公,沒準衣裳還在......”

“不用了。”

夏侯尉又閉了閉眼,緩緩放出氣:“我們走吧,福順。”

*

這天褚衛憐陪姑母用完早膳,褚太後便拍她的手笑:“去罷,拾掇好看些,瑨也會在。”

禇衛憐畢竟年輕,一聽臉微燙,笑着躲開禇太後的眼神:“姑母就别老拿憐娘說趣了,我與瑨表兄從前是玩伴,現在就是熟些。”

“姑母老這樣笑,憐娘都不知要怎麼見他了。”

雖沒有直說,但觀侄女的笑顔,褚太後便知道她對瑨是滿意的。

褚太後隻有一個弟弟,一母同胞出來的。弟弟生了五個女兒,褚太後護短,各個都疼。加之衛憐是褚家的幺女,人機靈可愛,會說愛笑,褚太後簡直疼到心肝去。

她慈祥看着褚衛憐:“該怎麼見就怎麼見,瑨是好孩子。再說了,你若不喜歡,姑母也不會逼你。我們褚家的女兒,自是最好的,沒人會說你一句不是。”

前半句軟和,後半句又變得威嚴有度。

褚太後目光凜然筆直,遙遙穿過窗外的飛檐高樓,最後又落回褚衛憐身上,含着慈愛的笑。

褚衛憐聽得眼眸紅,自打她進宮,一直都是姑母在照拂。除了皇帝,褚太後就是宮裡說一不二的人,她是褚家的女兒,因此也沒人敢輕慢她。就連皇後娘娘的兩位公主,也頻繁來慈甯宮尋她做伴。

褚衛憐還想說話,但時刻不早,太後又催得她走,褚衛憐隻好斂裙起身。

雖然已經在慈甯宮住了七天,但偌大皇宮,褚衛憐還沒仔細逛過一圈。褚太後不放心,除了随行的宮人,特意讓王姑姑陪她去詩會。

王惠青是褚太後的心腹,年出四十,也是宮裡最資曆能幹之人,連帝後都要敬三分。

這個詩會除了宮妃,宗室親貴們也會在。太後讓王惠青送褚衛憐去,就是方便讓他們知曉她侄女。

詩會辦在莳花館,果然褚衛憐一來,許多人的目光都注意到她。旁邊便有賞花的宮妃竊竊:“你看,王姑姑也來了......”

“王姑姑是陪褚娘子來的,褚娘子剛進宮,人生地不熟呢......”

禇衛憐忽略那些聲音,先去了花亭與皇後、四妃請安。

夏侯瑨正好也在,他身穿青碧的麒麟紋直裰,紮綠發帶。微風拂來,尾帶飄揚,猶如水波蛇影。他就站在生母宸妃的身邊,十分耀眼。

太多人再場,禇衛憐并沒有多看夏侯瑨,卻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是含着笑意且微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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