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要下雨了!宋硯書心中歎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若是下雨,該如何躲藏?四處都是參天大樹,更不能在樹下避雨,容易被雷劈死!
宋硯書決定自制一個簡易的避雨場所,她在周圍選了個斜坡位置,找了一塊大木頭,撿了些柔韌有彈性的樹枝,從樹上扯下藤條,并收集了許多大葉片。
她先将兩根樹枝分開豎放在兩端,用大木頭砸其頂端,将它們分别鑿入泥土,繼而讓裴欽用匕首将兩根樹枝頂端削成“丫”型,接着将一根樹枝橫架在兩端的“丫”型裡,用藤條固定。然後,宋硯書将柔軟的樹枝彎成圓弧狀,依次架在橫放的樹枝上,左右兩端鑿入泥土裡,中間正好形成拱形,不一會,一個圓拱狀的避雨場所就成型了。
宋硯書繼續用柔軟樹枝進行加固,将外面的圓弧變成一塊塊用樹枝編成的小方格,輔以藤條固定。做好一切後,她将撿來的大葉片鋪在屋頂,搜集了大量的大根樹藤繼續鋪在葉片上面,并給棚裡的地面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樹葉保暖。
一切準備就緒,雨滴砸落在宋硯書臉上,她趕快拉着裴欽彎着腰躲進了避雨棚,棚内部空間不大,兩人隻能依靠着坐在一起。沒有防雨布,避雨效果不是那麼理想,偶有雨滴透過頂端縫隙流入,宋硯書隻能希冀雨下的小一些。
雨淅淅瀝瀝地打在葉片上,在寂靜的夜裡顯得那麼響亮。雖有裴欽打下手,搭建避雨場所還是消耗了宋硯書太多精力,時不時流入的雨滴激的宋硯書發冷,沒有辦法烤火,兩人隻能依靠彼此的體溫取暖。
“宋兄,你搭的這個場所很是精妙,在下從未見過,你從何處習得?”裴欽的聲音在宋硯書耳邊傳來。
“村中人常去山中打獵,基本都掌握些生存技能。”宋硯書上下眼皮打架,頭一點一點地迷糊說道。
“原是如此。”裴欽表情難辨。
宋硯書不知裴欽的想法,她已累的睡着,腦袋失去控制歪向他的肩膀。
裴欽呼喚幾聲“宋兄”,發現她毫無反應,已沉沉睡去,隻能一動不動,任由她枕到天明。
所幸天公作美,夜間下了一陣雨便停了,并沒有迎來狂風暴雨。天明後,宋硯書和裴欽繼續向南摸索。
經過長時的奔波、勞碌、焦躁以及對走出密林的沒底,宋硯書肉眼可見的憔悴,人也變得沒有精神。
這種折磨不知何時才能結束,宋硯書深深歎了口氣。這種沒有盡頭的感覺帶着些虛無向她的心頭襲來。她想起一些遼闊的原始森林、熱帶雨林,走出的期限都是以年為計,并且裡面遍布奇花異草,毒蛇猛獸,人類能從裡面走出都是奇迹,不禁為兩人未來的前途擔憂。
反觀裴欽,依然氣定神閑,連日慘淡的食物并沒有讓他的容态有所減益。
随着每日不間斷地上藥換藥,他的眼睛已經有所好轉。雖沒有恢複如初,但也漸漸地可以模模糊糊地看清一些眼前的東西。
“宋兄,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竟如此瘦弱!”裴欽驚訝。
裴欽突如其來的聲音将宋硯書從沉思中拉回,她驚訝于裴欽的評價。難道說,他已恢複視力了!
“裴兄,你這是好轉了。”宋硯書試探着問道,用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錯,眼下已漸漸能看清東西,雖未恢複如初,但比之前好些。”裴欽心平氣和地說道。
“太好了!裴兄。”宋硯書發自内心的高興,這應該是她這段時間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畢竟這樣一來,裴欽會成為一個好幫手,能省去她很多不必要的勞作。
果然,以後幾日,裴欽發揮了他的武力值,對于看到的一些野味手到擒來,好好地改善了下兩人的夥食。
當宋硯書把抓來的野兔、野雞在火堆上烤時,心裡油然而生一種說不出來的幸福感。雖然沒有任何調料,還是在這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日子裡,但這算是她穿越以來最舒服的時刻。
火光在不停地跳躍着,将木枝燃燒的噼裡啪啦,這聲響在寂靜的夜裡尤為突出。
宋硯書在跳動的火光中看着裴欽,不禁感歎造物主對他的偏愛。如此人物,即使在通信不發達的古代,也一定能迷倒萬千少女。就如那潘安宋玉般,走在街上定能收獲很多瓜果、花朵、手絹。
她繼而想到,雖然自己在這個時代還沒有生存多久,經曆的事情卻比前世多得多,充滿驚險且不可思議,簡直就跟夢中一般。尤其是還能遇上這麼絕妙的帥哥,這在現代都得是萬人矚目的明星,可望而不可及。如今,卻坐在她的眼前,甚至還為她捕捉食物。
想到這裡,她覺得也沒白來一趟,這一路走來,所遇到的幾個人,雖然隻是萍水相逢,但至少目前來說,每個人都不錯,尚未遇見陰險狡詐之輩。
兩個人面對着火堆,席地而坐,好像都有各自的心事,一時無言。
沉默良久,食物在火焰的炙烤下開始散發出香味,挑起了宋硯書的食欲,讓她本就饑腸辘辘的胃部叫嚣着進食,發出了咕噜噜的聲音,打破了長久的寂靜。
宋硯書撓了撓頭說道:“裴兄,都說民以食為天,一頓不吃餓得慌,小弟慚愧,身體不争氣,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