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斐喉頭一緊,“我……”
“針對那晚的永久标記,我向你道歉。”秦修晉眼中淡漠,語氣冰涼,“除此以外,多餘的事情不要談。”
畢竟一名精英Alpha被名不見經傳的Beta永久标記,總歸有損顔面,楚斐又是自尊心極強的人,心中有不滿很正常,秦修晉也接受他的不滿,隻是楚斐不該幹涉他的私生活。
楚斐垂着頭,沒有說話,雙手緊攥,似乎在忍耐着什麼。
秦修晉向前,“楚斐?”
楚斐沒有回答。
秦修晉蹙眉,扶住楚斐的肩膀,俯身去看他的神色。此時楚斐卻向他傾斜,倒進了他的懷裡,身體還帶着不自然的顫抖,他張了張嘴,手指毫無章法地抓着秦修晉的袖子。
“楚斐?”秦修晉擡手撥開楚斐的碎發,才看見他渾身泛紅,體溫高得不正常。
楚斐緊閉着雙眼,伏倒在秦修晉身前,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秦修晉腦海出浮現出五個字。
易感期失控。
沒有再猶豫,秦修晉将楚斐按在欄杆上,潦草地補了一次标記,然後将他打橫抱起走進卧室。
處于失控狀态下的楚斐完全淩亂,攬着秦修晉的脖頸,滾燙的側臉貼着他的身體,方才緊急補的标記,讓他能夠暫時發聲,他的語句破碎,忍着低喘道:“我……對不起……”
“先噤聲。”秦修晉伸指壓在他的後頸,犬齒毫不留情地深紮腺體,随着楚斐一聲悶哼,他的身體逐漸趨于平靜。
但要想完全恢複理智,還需要幾次深入标記。
秦修晉看着懷裡的人,心中疑惑。
林荀說的易感期失控,和楚斐的易感期失控,是一回事兒嗎?
不由得他多想,楚斐已經吻向他的喉結,秦修晉扼住他的手腕,順勢将他推倒在床。
……
晚上九點半,楚斐倚靠在床頭,看向一旁熟練配藥的秦修晉,話尾語氣微微上揚,“你說,我失控了?”
“嗯。”秦修晉取出兩個退燒膠囊,和熱水一起遞到楚斐面前。
楚斐疑問道:“真的?”
他從沒有失控過,無論是易感期前期還是後期,始終都能靠抑制劑保持清醒。結果現在,因為秦修晉的幾句話,他就莫名其妙地失控了?
“千真萬确。”秦修晉示意他接藥,同時将空藥盒扔進垃圾桶,“如果不信,你可以試着在卧室安裝監控攝像頭,随便你回放。”
“唔,那算了。”楚斐乖乖吃藥,又問,“我沒幹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秦修晉說:“如果不算上把我的毛衣打濕這件事,你确實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楚斐略顯尴尬地扭過頭,“我……沒意識了,也沒記憶了。”
潛台詞就是,如有意外,概不負責。
“但也不算太出格。”秦修晉輕笑,“不如你說的那句話出格。”
會主動道歉,哪怕噤聲了,也在磨蹭着他的喉結,用氣音重複着對不起,的确不像是楚斐的性格。
楚斐捏住杯子,“我說了什麼?”
秦修晉拿過他手中的杯子,在回答和不回答之間選擇了和,“睡個好覺,晚安。”說完,便起身離開了卧室。
楚斐滿頭問号,追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沒有必要知道。”秦修晉的聲音從房間外傳來。
————
七天易感期很快結束,比秦修晉預想的要順利。
除去那天的突然失控,楚斐一直保持着冷靜與理智,甚至能在标記完半小時後繼續工作。
傍晚,秦修晉提着一袋甜品,步行在街道上。今天是最後一天,某人指名要吃半熟芝士。
行到拐角處,秦修晉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也随他拐進小巷,心生疑窦,回身一看,是季望。
季望看看秦修晉中的甜品袋子,笑道:“原來你喜歡吃甜食。”
秦修晉蹙眉,“季先生,我不介意帶你去警局。”
“不要這樣嘛。”季望向前一步,認真道,“我想你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秦修晉了,父親不知聽信了誰的讒言,死活都要把他封在家裡,不得離開半步,季望都快被憋瘋了。
季望壓低聲音,站在距離秦修晉不近不遠的地方,直視着他的眼睛,“你還記得那次運動會嗎?”
秦修晉不想記得。
他不說話,季望也不局促,而是自顧自地說下去,“那是個不錯的天氣,不是嗎?你在台上和另一個人讀着學生來信,裡面大都是些鼓勵的話語。”
說到這裡,他擡起頭,似乎很享受那段回憶,“輪到我上場時,你開始讀信。你知道嗎?因為你的聲音,我跑出了全校新紀錄。”
“……”秦修晉不想知道。
他拿出手機,點進撥号頁面,說:“你現在也可以因為我的聲音,進行警局幾日遊。”
季望笑了,“不,我就跟你到這兒了,你走吧,我看着你走。”
秦修晉看着他,收回手機,換了個路線,邁步遠離季望的所在地。
回到家,秦修晉将甜品袋子提到楚斐的眼前,楚斐接過,又轉而看向電腦屏幕,耳機裡,特助正在給他彙報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