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晉則是拿起放在桌上的電腦,向外走去。
楚斐擡頭,問:“你要做什麼?”
秦修晉轉身,“回家。”
楚斐切斷了與特助的通話,“為什麼要回去?”
秦修晉解釋道:“你的易感期已經過去了。”
“……”楚斐沉默。
倒也确實。
秦修晉本就是因他的發情期或易感期而來的,如今他已無大礙,秦修晉離開,算是合理之舉。
饒是如此,楚斐心中仍不舒适,但想法在腦海裡繞了繞,挽留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他就換了個委婉的說法,“這周六有時間嗎?陪我吃頓飯。”
秦修晉挑眉,問:“你很缺人陪?”
楚斐一時語塞,語調幹巴,“就當作是,幫我度過易感期的謝禮。”
“不用了。”秦修晉說,“我周六有事。”
楚斐改口道:“那就明天。”
他這麼堅持,反而讓秦修晉更加懷疑,“沒人陪就自己去。”
楚斐閉了閉眼,說:“給你十倍加班費。”
秦修晉轉身,走到楚斐面前,擡手試着他額前的溫度,“沒發燒。那你是瘋了?”
“我沒瘋。”楚斐撇開秦修晉的手,“陪我吃頓飯而已,又不是要吃你。”
秦修晉意有所指地說道:“那天你請我喝酒,也是這麼說的。”
“有嗎?”楚斐反問,“我說沒有,它就沒有。”
秦修晉點點頭,“我說不過你,你赢了。”
楚斐摘下耳機,倚在椅背上,“為什麼不想去?”
秦修晉眨眨眼,“你應該問你為什麼想去。”
楚斐被說得啞口無言,他頓了頓,似乎是做了很久的心理輔導,略帶歉意地說道:“就當是我那天出言不遜的賠禮,好嗎?”
秦修晉提唇一笑,他難得從清醒着的楚斐口中聽到這種話,于是欣然答應:“明天,記得發給我時間的位置。”
楚斐放下筆,金屬鋼筆落在桌上,沉重的一聲悶響,想了想,又歎息道:“我會的。”
“那就好。”秦修晉笑着看他,又轉過身,向門走去。這一次,楚斐沒有再攔住他。
翌日,下午,天空灰暗,冷風襲來。
秦修晉按照楚斐的指示,來到一家裝潢典雅的中式餐廳,并随着接待員的指引走到燈光下的圓桌旁,在那裡,楚斐已經等候多時。
秦修晉目的簡單,單純是來吃頓飯,故而穿得也簡便。
楚斐就不一樣了,他好像精心打扮過,單排扣的巴爾瑪肯大衣,發型利落,周身散發着若有若無的男士香水味,很好聞,像是木質與煙草的混合。
秦修晉想起在楚斐家浴室裡擺放的令人眼花缭亂的護膚品,不由得一笑。
楚斐擡眼,“笑什麼?”
“沒什麼,看你準備得很精緻。”秦修晉說。
楚斐收下這句評價,面上不顯,心中卻笑,“簡單收拾而已。”
事實上,光是為了挑選穿什麼衣服就挑了半小時。
當然,這種事情,楚斐是不可能向秦修晉說明的。
楚斐點單,秦修晉便趁着這段時間做遊戲日常,屬實是将時間利用到了極緻。
“最近工作怎麼樣?”楚斐問道。
服務員在一旁為他們倒茶,是西湖龍井,香郁味醇。
秦修晉放下手機,拿過一杯茶水,“還不錯。”
“那個Omega還在纏着你嗎?”楚斐單手撐着下巴,注視着秦修晉的眉眼。
秦修晉晃着茶水,“最近沒見到他。”
楚斐挑眉,樂了,“受挫折,所以打算不露面了?”
秦修晉問:“你很希望他能露面?”
楚斐道:“當然不希望。”
如果可能,他希望秦修晉面前再無他人,隻有他楚斐一人。
“他隻是請假而已,病假過了,自然回來上班,你不用為他着急。”秦修晉輕笑,飲着茶水,“況且,我就站在那裡,他來或不來,終歸是他自己的意願。我隻負責拒絕。”
楚斐望着他,望久了,蓦然生出一種荒謬感,“你還真是決絕。”
秦修晉不置可否,“這樣最好。”
楚斐還想說些什麼,餘光中卻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季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