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拓跋逍……”沈長歌正迷惑着,剛想問他們是怎麼來的,一記耳光卻迎面而來,直打得他臉側了過去,半邊耳朵嗡嗡嗡地響。沈長歌伸手摸了摸嘴角,看着指尖的血迹,半天沒反應過來。
“沈長歌,你好狠。”一想到這人口口聲聲說着喜歡自己,卻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拓跋逍同床共枕翻雲覆雨,南宮熾便覺得胸口翻湧,整個人都氣得要燒了起來。
虧我還那麼擔心你,你倒好,還挺樂不思蜀的啊。
南宮熾臉色一變,從牆上解開鐵索,再拿着鍊子将他連人帶被子一通捆綁,扛起來便往外走。
高公公被聲音驚擾,也從隔壁屋裡跑出來,一看見南宮熾這兇神惡煞的模樣,便知道大事不妙。
“陛下,陛下,您請放下将軍,陛下!”高公公倉皇跑過來,拼着命想攔下他,卻被盛怒中的南宮熾一腳踹中胸口,頓時栽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南宮熾繞過他,徑直往外走去。
連日來病痛的折磨,令沈長歌虛弱得不行,反應也遲緩了許多。他半昏半醒地被抱到承澤殿,一被放下,便開口解釋道:“我不知道拓跋逍怎麼在那裡,我之前沒見過他。”
哪想南宮熾根本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直接便扯下他的發帶,将他嘴綁好,讓他說不出話來。
沈長歌不知道他這是又玩的哪一出,嗚嗚了幾聲也不得回應。
一想到自己頭上綠油油的,南宮熾心中的恨意便越發高漲。他現在簡直連殺了拓跋逍的心都有,可他看着沈長歌,又覺得不能讓他好過。
憑什麼自己這麼難受,這麼痛苦,他卻一點事都沒有?
“沈長歌,你能跟拓跋逍糾纏不清,以為我還會跟以前一樣對你嗎?我告訴你,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他按下床腳下一個隐藏的開關,接着床的中間便塌陷了下去,露出一個兩人來寬的空間。南宮熾将他抱着放下去,然後在他驚恐而又無措的目光裡,合上了開關。
這個地方是曆代皇帝用來防備宮變的,為的就是叛軍來襲時有得地方可躲。他平時用這裡來藏寶,現在卻終于找到了它的另一個用處。
床邊隐蔽處開了透氣的孔,倒不用擔心沈長歌會憋着。南宮熾照原樣鋪好被子,便轉身走了出去,實施他的下一步報複行動。
沈長歌忐忑不安地在狹小的空間裡挪動着。身上卷着被子,倒不至于多冷,可他心裡卻猶如臘月一般,冷得不行。
他算是明白過來了,自己又被拓跋逍擺了一道。隻是他為何要這樣做呢,誣陷他又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沈長歌百思不得其解。他竭力在周圍找着能打開通道的開關,可他手被手铐铐着,身上又卷着被子,還被鐵索纏了一圈又一圈,連挪動都困難,又看不清周圍環境,根本找不着。
像隻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着急了半天,外面還是一片寂靜,沈長歌卻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和交談的聲音,是南宮熾和一個女人。
芸妃進宮三載,還未能得見過聖顔。她家世不錯,卻也算不得太好,本以為隻有自己才受這般待遇,後來仔細一問,才知道這偌大皇宮之中,竟還無一人得過皇上恩寵。她疑惑不解,卻也不敢忘議皇上,隻好将疑惑壓在心底。哪想她今日不過興緻上來看了看承澤殿附近的花卉,便被皇上看中眼帶進了殿。
難道自己很快就可以博得聖寵,誕下皇子,一步登天,從此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麼?她捂住自己胸口,按捺住那顆激動得亂蹦的心。
南宮熾進了宮殿,也不說話,便開始脫她的衣服。
芸妃嬌羞不已。沒想到皇上居然這麼猴急。
南宮熾一邊解她的衣帶,一邊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你隻管叫,叫得越大聲越好。”
芸妃:“……”啊?皇上還有這種癖好麼?
南宮熾才不管其他,一把将她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沈長歌則在床下僵成了石塊。
南宮熾一想到沈長歌在下面聽着,心裡便越發暢快。
你會難受麼,你會心痛麼?如果有那就太好了。讓你也嘗嘗朕所受的滋味,你才知道我心裡有多難受。
他努力在心裡回憶着沈長歌在自己身下承歡時的媚态,身下也漸漸有了反應。
很快,上面便傳來男人與女人歡好的聲音。
沈長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聽得下去的,他甯願自己死了。
死了就不用聽這些東西了。
原來六年聖寵,二十年相知相識,竟是這般虛幻飄渺的東西。都說帝王無情,他不信,便終于嘗到了惡果。
他那顆被碾碎的心,終于被那一聲聲交雜的粗喘呻吟,風化成了泥。
他還在期待着什麼呢,他問自己。
若說被奪兵符時他還覺得南宮熾是被奸人蒙蔽,被鎖在深宮時他還心存僥幸,那麼當他親手将自己送到别人身下時,他便真正地嘗到了心死的滋味。而他今日在自己面前,與妃子交合,便是徹徹底底斬斷了他所有情意。
他不想顯得懦弱,也不想做出哭哭啼啼的姿态。可他即使閉着眼,眼淚也止不住地湧出來。
為何不幹脆一點殺了我呢?為什麼要讓我經受這一切?兵符給你,命也給你,放過我好不好?
南宮熾的動作,慢慢地變成了機械式的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