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妃叫了半天,嗓子都快冒煙了,卻又不敢叫停。
兩個人都是赤身裸體,裝模作樣了半天,誰都沒了繼續下去的興緻。南宮熾先忍不下去,一把抓起地上芸妃的衣服,扔給她讓她穿上,同時還不忘小聲威脅一句:“敢說出半個字,便叫你人頭落地。”
芸妃忙不疊地點頭,飛快穿好衣服,也顧不得青絲散亂了,跟逃難一般飛快跑了出去。
門外侯着的清雅軒的宮女,以為芸妃得了榮寵,正準備道喜。結果芸妃沖出來,什麼都不說就跑了,吓得宮女以為出了什麼事,趕緊跟了上去。
這實在太羞恥了,太無厘頭了。芸妃腦子都快炸了,她從沒想過期盼了許久的侍寝竟然是這副模樣。陛下根本沒有進來,隻是抱着她,讓她叫,他自己喘。簡直就像是做給誰看一樣。芸妃不敢再細想,趕緊跑了。
以為會看到一場活春宮的溫斐旁觀了半天,發現他們隻是在那裡做戲,心裡别提多無語了。
無語又有點慶幸。
“他居然打我,家暴是不好的。”
毛球點頭表示認可。
“他還把他的小老婆帶過來當着我的面那個,他這是重婚,加婚内出軌未遂。”
“嗯?宿主你準備怎樣?”
溫斐仰頭,一臉天涼王破的霸道總裁感,道:“天涼了,該分手了。”
南宮熾将機關打開,将沈長歌抱了出來。他合攏機關,将他放在床上,看着他通紅的雙眼,給他擦去臉上的眼淚,心裡竟有些疼。
沈長歌啊沈長歌,你這麼對我,我還這麼心疼你。我甚至都不想碰除你以外的任何人。你說我這是不是賤?
他将沈長歌身上的鐵索除去,又解了他的手铐,将他壓在床上,與他合二為一。
沈長歌不言也不語,像是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南宮熾看着他這副樣子,心裡卻一點報複成功的快感也沒有,隻有一片荒蕪。
鼻尖萦繞着女兒家的脂粉香,那是方才與南宮熾歡好的妃子留下的。而現在,他将自己壓在與他人颠鸾倒鳳過的床榻上,侵占着自己,一如他侵占着之前那個妃子。
我算什麼呢?一個可悲又可憐的玩笑罷了。
沈長歌想到這裡,突然笑了起來。苦笑變成了大笑,笑着笑着,胸膛便劇烈地起伏了起來。
“不要笑了,沈長歌,你做什麼……”南宮熾的話,在看着沈長歌偏頭吐出一大口黑血時,終于戛然而止。
承澤殿裡,此時一片兵荒馬亂。
“怎麼回事?”南宮熾焦急地問給沈長歌把完脈的太醫。
“陛下,沈将軍這是中了毒啊,而且顯然還不是一般的毒,依老臣所見,這起碼是十種以上的混毒。”
“怎麼回事?好端端地怎麼會中了毒,中毒了那你給他解啊。”南宮熾心急道。
“最近将軍可接觸過什麼藥物?這種毒應當是口服而入,也許可以去查一下将軍平日裡用的膳食。”太醫擦擦自己腦門上的汗,建議道。
“快去查,檢查所有膳食的來源,還有他吃過的所有東西!”南宮熾對着身邊的近侍吩咐道。
那侍衛忙領命去了。
這時,床上的沈長歌卻悠悠醒轉過來。
南宮熾第一時間便發現了,然而他一擡眼,撞上的卻是一雙無波無瀾的眸子。他呼吸一窒,接着便看那人張開薄唇,說出一句令他無地自容的話:“陛下這般驚訝做什麼,那藥不是陛下賜給草民的麼?”
“朕沒有……”南宮熾下意識回了這一句,而後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整張臉變得煞白。他對旁邊的蘇勝州喝道:“還愣着幹什麼,去把那藥拿來給太醫看,還有是誰進獻的,是誰做的,都給我查出來。”
蘇勝州不敢直面盛怒的帝王,忙按照聖意去做事。
滿屋子的人都低着頭,生怕聽見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丢了性命。
“你們都給我出去,都滾出去。”宮仆們魚貫而出,南宮熾行至床邊,蹲下身來,握住沈長歌的手,道:“長歌,長歌,我不知道這藥有毒,我真的不知道。”
沈長歌抽回手,扯着嘴角,道:“陛下嚴重了,您是一國之君,不管您賜的是良藥還是毒藥,草民都沒有不吃的道理。”
南宮熾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心,一種失去了什麼的惶恐感席卷上了心頭。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沈長歌,卻感覺自己與他之間已經隔了一個天塹。
“我出去靜靜。”他尴尬地起身,往外走。
“不送。”沈長歌也是倦了,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南宮熾剛出門,之前為沈長歌診治的太醫便已湊了過來,對他道:“陛下,可否借一步說話?”他看了看新帝的臉色,又加了一句:“關于沈将軍的……”
南宮熾便跟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