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很自大。”此時一個硬物卻抵在了江遠墨腹部,持槍的江遠洲臉上的恐懼一掃而空,他笑着扣下了扳機。
“嘭。”
江遠墨捂着肚子後退兩步,但江遠洲很快就發現,他毫發無損。
江遠墨冷笑,長腿一擡便把江遠洲的第二把搶挑到手中,對着江遠洲的肚子開了一槍。
“我穿了防彈衣,你這個狗雜碎。”
話音未落他便覺得膝蓋一陣劇痛,緊接着跪倒在地。
江遠墨難以置信的轉過頭去,看到江亦帆站在他背後,手上的槍硝煙還未散盡。
“江亦帆你真要幫這個狗東西?你瘋了?”江遠墨說話的同時,又拿起槍朝江亦帆射擊,但江亦帆卻快他一步,一槍打到了他的手槍側面,令那槍管都變了形。
似乎是怕他們還有什麼後招似的,江亦帆一邊走,一邊又朝他們兩人身上補了幾槍。
“不,我誰都不幫,今天你們倆都得死在這裡。”江亦帆慢悠悠地換了彈匣,黑洞洞的槍口直指他倆。
“是嗎?”一直捂着腹部傷口的江遠洲驟然暴起,抓着江遠墨朝他一扔,成功阻擋住他視線的同時,撿起了之前受傷失手掉的槍。
江亦帆開了幾槍,混亂中隻有一槍擦過江遠洲的胳膊。
而江遠洲的槍口,已經準确地按在了丁奉毅腦門上。
“繼續打啊,看是你的快,還是我的快。”
江亦帆看着他,沒有說話。
江遠墨腿受了傷,倒在地上看着他倆。
“狗咬狗,真稀奇。”
江遠洲卻朝他看過來,道:“老弟,要不要我們一起解決了他,再來解決咱倆之間的事情。”
江遠墨抽抽嘴角,道:“你怕隻會更想置我于死地吧。”
“呵。”江遠洲沒有跟他計較,又道,“你信不信,我現在讓他扔了槍跪下來他都會幹。”
江亦帆垂着眸子,不動聲色。
“江亦帆,講真的,我沒想到你還真的挺‘情深義重’。你根本就沒想讓江遠墨殺了他吧,你帶他過來就是做個餌,想把我們引到這來一鍋端了,是不是?”
“他是我爸。”江亦帆擡起眼來,道,“放開他。”
江遠墨悶不吭聲地看着他們倆,等待機會看有沒有機會反撲。
“如果我不放呢?”江遠洲笑得惡意滿滿,道:“跪下求我啊。”
江亦帆果斷放下槍跪了下來。
“被丁家養大的狗,還真是忠心啊。”江遠洲顯然很滿意。
“江遠洲,如果你還記得你是叔父養大的,就給我一槍打死丁奉毅。”江遠墨看他還在那裡磨叽,急道。
江遠洲把視線轉回他身上,笑道:“我的蠢弟弟,你還真以為叔父是死在丁家手裡啊,要不要我告訴你,這個被丁家養大的小畜生是怎麼親手弑父的?”
“你說什麼?”江遠墨勃然色變。
“可憐叔父一心想找他回江家,他卻親手把子彈射進叔父的心髒裡——就為了他那個名義上的哥哥,他現在的情人。江遠墨你也真夠蠢的,最大的仇人就在你眼前,你卻還計較着跟丁家的仇怨。”
“你在騙我,江遠洲你騙我。”江遠墨失控地吼道。
“我可沒騙你。你還記得叔父癱瘓之後,幹了件什麼事嗎?他去認回這個小畜生之後,又不想讓丁奉毅好過,就策劃了綁架他唯一的兒子丁亦森。結果他知道以後,反倒把叔父殺了。他倒還聰明,把自己撇得一幹二淨,弄得所有疑點都指向了江家。如果我不是在背後偷偷看到了的話,估計也會被他騙過去呢。”
江遠墨臉上悲傷與憤怒交織,他顫聲诘問道:“你看着叔父死,卻沒救他?”
江遠洲捂住腹部的傷口,讓血不至于流得太快,聽江遠墨這麼問,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聽的笑話一樣,道:“我為什麼要救他?那個老不死的一心想把他的家業留個這個小畜生,等他把小畜生認回去了,江家哪裡還有你我的容身之地。他死了不是挺好的麼,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江遠墨臉上的神色變得瘋狂,他突然從腿部拿出綁好的炸藥來,這是他原本準備送丁奉毅去死時要用的,他拔掉引子,朝江亦帆撲過去。
“我殺了你!”
江亦帆在他撲過來的時候就瞳孔一縮,飛快地在地上一滾,滾到江遠洲旁邊,乍起撞開他,抱着丁奉毅朝外跑去。
盡管他已經足夠快,卻還是快不過那炸彈引發的速度。
他隻覺得身後一股強烈的勁風,緊接着整個人便被掀翻了去。
千鈞一發之際,他還不忘把丁奉毅護好,自己當了肉墊。
江遠墨突然發瘋,江遠洲也沒來得及防備。
等他發覺不對跑出來時,也被那爆炸的波動震得差點吐血。
他勉強站定之後,就看到那邊的江亦帆。
想到這人的臨時反水,江遠洲隻覺得心頭一股邪火冒起,下意識便對着他們開了幾槍。
江亦帆本隻想護好丁奉毅,哪裡會想到自己下意識的行為反而将他置于更危險的境地。
等他反應過來時,隻看到子彈沒入丁奉毅胸膛濺起的那一抹血花。
江亦帆的腦中霎時隻剩一片空白。
丁亦森坐在車裡,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在微微顫抖。
從聽到消息起,他的手就沒停止發顫過。
陳維隆就坐在他旁邊,司機幾乎把車開成了一道疾風,一路橫沖直撞往醫院跑去。
丁亦森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消化掉,他愛人把他爸綁架,而他爸現在還在醫院搶救這件事情。
“少爺,據我們所知,二少爺還沒離開之前,就已經在為江家做事了。這次沖突的起源,是因為奪權。江家的兩個繼承人之一,江遠墨,他的屍體已經在現場被找到了,江遠洲跑了。”
“找到他。”丁亦森的話擲地有聲,卻不容置疑。
“好。”
“他呢?”
陳維隆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時又道:“在醫院。”
丁亦森便不再問了,他面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是值班的護士發現先生不見的,雖然二少爺做了僞裝,還刻意避開了攝像頭,卻還是被拐角處的一個攝像頭拍到了。”
“這些以後再說。”丁亦森等到司機在醫院門口停車,就推開門直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