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師酌光還保持着溫和的微笑,攤開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這也不怪他,人籠的記載很少,僅有的一些還是師酌光師家的缺德祖先師瑞蟾留下的筆記上看到的。然而師瑞蟾作惡多端,被殺後師家對他一直諱莫如深,派人燒了他的屋子,連同師瑞蟾的筆記一起付之一炬,留下來的隻有一些殘頁。
就師酌光所看到的,人籠一次隻能捕捉一隻生魂,而且人籠内的場景,應該是為了要捕捉的生魂專門定制的。
就像釣魚的魚餌,捕鳥的鳥食,籠子裡總得放點獵物想要的東西,才能引生魂入套。
但是真得有人會因為小時候抓不到的娃娃進套嗎?
沒有童年的師酌光十分疑惑。
“如果給你一個小熊,你會去死嗎?”師酌光隻能疑惑地詢問原野。
“啊?”原野震驚:“這個小熊能拯救全人類嗎?”
師酌光面無表情:“就是普通熊。”
“那不行。”原野很寶貝自己的生命。
抓娃娃似乎不是什麼值得讓人上鈎的東西,附加童年回憶的也不行。
師酌光做出了判斷。
“我可以繼續開門了嗎?”原野見師酌光不再說話,主動征求技術人員的意見。
師酌光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于是在技術人員的指導下,原野靠着門軸一側站好,右手握着盤發女的水果刀,用左手小心地推開了一條門縫。
一個前後什麼都不挨着的門被緩緩打開,在衆人面前露出一線黑沉沉的樓梯間,就好像每個商場都有的最普通不過的消防樓梯一樣,昏暗且空曠。
“要進去嗎?”女高中生看到這情景吞了口口水,小聲問師酌光。
原野向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原野将門的縫隙推的更大了一些,灰色的陰影更大範圍地投進了明亮吵鬧的遊戲廳内,原野側耳聽去,确定門後的世界沒有埋伏着什麼東西,才終于将門大開,第一個走了進去。
“這個小哥有點東西啊。”西裝男還在擦汗,見原野進去了,喃喃道。
“怎麼說?”女外賣員疑惑道。
“我朋友當警察的,”西裝男很願意顯擺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知識,小聲科普道:“他們進嫌疑人的房間都是這麼進的,不能站在開門那側。”
“還有呢?”師酌光原本緊跟在原野身後要進去,聽到西裝男的話便停住了,但是見他後面半天不接話,不耐煩地問道。
“這個……”西裝男卡住了。
喝酒聚餐的時候,他的朋友講過很多知識點,但是他就記住了這一條。
幾秒的停頓讓師酌光意識到了對面是個水貨,眼神變得冰冷,令西裝男後背汗毛倒豎。
好在原野及時從門後探出了頭:“可以進來了,裡面是安全的。”
西裝男如蒙大赦,第一個沖了進去。
師酌光緊随其後,搖着輪椅踏入了安全出口。
輪椅壓過門框的瞬間,灰暗的色彩瞬間吞噬了一切光亮,普普通通的樓梯間向上和向下都有樓梯相連,隻是放眼望去,看不到邊際。
“該做選擇題了,”師酌光冷淡的聲音在空曠的樓梯間回響:“是向上走還是向下走?”
師酌光:“選錯的話,會一直困在無限循環的樓梯裡永遠也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