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時有一天發現了沈缺對顧問的異樣,他要殺了顧問。
自小被抛棄,被灌輸思想的顧問,第一次對沈時反抗,就是喝下那杯下藥的酒,爬上了他最愛的兒子的床。
這件事情,在兩人之間心知肚明,可後面傳出去的,就是個意外。
沈缺抱頭痛哭,他對整個香江的人都很漠然,唯獨就很喜歡顧問,一見鐘情。
“在香江,我可以接受任何對家的人要殺我,但我不能接受是你,顧問。是我把你救下了的,你後面半生都應該是要屬于我的。”
沈缺埋着頭,他可是一個正規教育出來的人,在沒接觸家族之前,沈缺還是個和善的學生,對着誰都溫柔爾雅。即便是這些年的算計,也沒能讓他失去對感情的依賴。
沈時死了,他不難過嗎,還是難過的,但恨比愛多一點。
而面對自己可控的在乎的顧問,他清楚的知道不能放手。
其他的自己都可以不在乎,可是顧問不能脫離自己的掌握。
顧問剛剛被掐了很久,發聲的時候嗓子都有些啞了:“不,我從來都沒想過殺你。”
“為什麼,會摻雜白粉?”沈缺冷冷開口。
内心也在怕,顧問會不會染上了這個玩意兒,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恨這個東西。
顧問回道:“對不起,這批貨到了東南亞,我沒用白粉做事。”
這是第一次,顧問對沈缺道歉。
聽到這一句對不起,沈缺天大的火也都消下去了。
本來内心還是有些小感動的,但是轉念一想,他都背着自己做了這麼多事了,自己真是賤,這還能感動。
顧問,你不過就是仗着老子喜歡你。
“交代一下,你和高宇歲怎麼搭上的。”
顧問垂下眼,眼眶有些許濕潤,卻展示着内含有的倔強:“對不起,如果是,是他勸說我做這些事的,你還會相信嗎?”
這樣子,沒有了往日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樣子,倒是惹上了一點小鹿般楚楚可憐,引人憐惜的模樣。
沈缺向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對于顧問,看到這其實都信了七八分了。
就順着顧問給的這個台階下去了:“他的事,我會慢慢收拾。顧問,你必須清楚一點,你現在和我綁在一起,隻有我強大我才能夠來庇護你,你要活下去,我也必須活着。不然,我死之前,一個槍子就送你上路。”
話說的很明白,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顧問點頭,沒有說其他,似乎是默認。
可是,他不想要被人庇護,顧問不任何人都清楚,受人限制是個什麼滋味。為什麼要低人一等,憑什麼他的命總是被别人把持。
不可以,絕對不行的。
慢慢的,沈缺松了手,把頭埋在顧問懷裡。
顧問能感受到胸襟前的濕潤,沈缺哭了。
“對不起,我知道我這樣很過分,可是我不能接受你離開我,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發生這件事了,不然我會把你鎖在屋子裡,哪裡都去不了的。”
過了好一會兒,沈缺又重新啟動了車子,開往公寓的方向。
望着周邊不斷倒退的樹木,望着日日不同樣的月亮,不經意間看到沈缺開車的樣子,很勾人。顧問每次都在想,是不是因為沈時,他總覺得,自己的精神也不太正常。
沈缺總以為自己是委曲求全才會喝下那杯酒,可顧問自己清楚的,他想在沈缺身下蟄伏,從沈缺闖入他生活開始,他每一個春夢對象都是他,在海邊,在天台,在後座。
他是心甘情願的。
沈時将自己養成了陰暗溝渠裡肮髒的爬蟲,不允許他有一絲的光芒。而這些光芒彙聚在一起,成了個耀眼的太陽,是沈缺。
應該是溝渠太黑暗,又或是太陽太刺眼,顧問控制不住的把目光放在沈缺身上。他想,這麼閃耀的太陽,會不會變得暗淡。
而這些年的蹉跎,他成功了很多事,而此刻看着天上的月亮,顧問點燃了一支煙。
他不得不承認的一個時候,太陽暗淡無光後,在他心裡,變成了月亮。
“沈缺,我們回家。”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