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錢的時候,就有人介紹了這個打拳的地方。
以往都是打完拿錢就走,臉上露出驚恐,目光重新落在沈缺和秦越身上。
兩個人面上波瀾不驚,還有些看自己慌亂的玩味,享受着獵物瀕臨死亡的快感。
“沒事,好在你遇到的是我們沈爺,我們沈爺呢,下了你的注,就是看好你,快說幾句吉祥話順順耳。”平時說這些話是張口就來,秦越打趣着,還是看着沈缺的态度。
沈缺直言:“不會讓你死的,但你走不了,是真的。”
賀會和沈缺見面,安排在楠山别墅頂層。
很多事情,兩人心知肚明。
可沈缺也在準備着,賀會給自己捅後手成功的幾率太大了。
秦越本來是想跟着來的,聽見是和賀會見面,立馬表示自己不去了。
說着這些老狐狸都是扮豬吃老虎,他就不去參與這些事了。
賀會點了不少吃的,自己面前還點了很多酒,看見沈缺來了立馬眉開眼笑迎接。
“你見的那個人,是要打算幹什麼。”
話剛說完,賀會就有些後悔了。
且不說沈缺已經全面接手沈家,而自己這般了當的監視。
确實是不太妥當。
沈缺看了眼他,說不清到底對他怎麼想,沒說話,也沒任何埋怨。
兩個人都默契的忽略掉這些不愉快的因素。
“把人關着,當個吉祥物放着,也行。”
賀會邊說,邊給沈缺倒酒。
沈缺點頭,默認了他話裡的意思。
“其實,賀叔叔,我看的明白。”沈缺點破。
賀會對于沈缺來說,到底算是個長輩。
更何況,是在危急時候以身犯險的長輩。
可沈缺也不太想聽到,什麼人會以長輩的口吻,來說自己并不想聽到的事。
好在,賀會沒打算撕破臉。
一頓飯吃下來,除去基本的關心,也就是一些噓寒問暖的保護。
說他快到冬日的時候,喜歡裹着被子烤着火,打開落地窗在雪地裡觀雪,但必須要注意保暖,這個季節,沈缺容易發燒。又說讓他不要去後面池子裡釣魚了,地滑容易摔進去。
說到後面,甚至有點沈時的口吻,讓沈缺有一瞬間的恍惚。
對于那些舊事,沈缺避免接觸,但卻在賀會的身上,看到了沈時的影子。
“這些事,都是沈時給我說的。我認識他那麼久,真看見他這麼手足無措的樣子,居然是對着一個難受的小孩子。”
在沈缺的記憶中,沈時是個好父親。
父親很忙,但總會抽出時間來陪我。
可是後來,父親說我應該學會獨立,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所以,我學會了生病,隻有生病時靠在父親懷裡撒嬌時,父親總會心軟,忘記男子漢這件事。
沈缺點頭:“是的,賀叔叔。”
賀會點到為止,看着時間,又拉着沈缺聊了會天,說了不少自己道聽途說的陳年往事。
酒意上頭,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賀會滿面紅光,低頭時不經意擦掉眼角的淚珠。
“那就,不多留你了。”
沈缺點頭,做好一個聽話順從的樣子:“那我就先回去了。”
賀會雙手拉住沈缺,緩緩點頭,依依不舍的松開。
最後一刻卻收緊力道,沈缺被拽了一下,重心不穩,險些摔倒。
“你爸爸死前,送來的韓醫生,你還是要多見見。”
沈缺聽見這個韓醫生就心煩意燥:“連賀叔叔,你也覺得,我有病嗎?”
梅賽德斯奔馳G63上,沈缺有些不耐煩的拆開檔案袋。
今天顧問出去,先去吃了市裡的鹵肉飯,用時十三分。
北京時間14:56,跟着李叔,進入了醫院。
又碰巧遇見了受傷的何明珠,發發善心的讓人上車,耽誤了五分鐘。
後面去到了重症監護室,看望了病危的故人,用時十五分鐘。
在監護室外面站着,五分鐘。
手裡拿着的顧問的照片發狠,起了不少皺褶。
還有空發發善心去幫助其他人,看來這一個小時也是有點長了。
李叔找出後面的附件,遞給沈缺,道:“這是我們手下醫生的就診記錄。”
“顧問的?”沈缺接過來,發現不是。
是何明珠的,小腿劃傷口子過大,需要打破傷風的記錄單子。
沈缺擰眉:“以後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也不用給我。”
李叔搖頭,抽出下一張遞給沈缺看。
“是何小姐的,她懷孕了。”
沈缺更是覺得無聊:“又不是我的,難道還需要我來養這個孩子。”
“不,少爺。韓家從醫,自持世代家風。這個孩子,是韓家私生子,韓醫生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的孩子。”李叔又翻出底下的資料照片,給沈缺過眼:“兩個人是留學的時候遇見的,何先生也并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