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今不得不佩服上來顧問的狠心程度。
這麼一個不起眼的人,誰能料到他能幹出這麼大的事情。
端着酒杯上去剛想開口,就被人捷足先登。
顧問一改往日沉悶的樣子,今天倒是換上了一身酒紅色紅絲絨的西裝,在一群人眼裡面更是顯眼。
那兩個親子鑒定更是發給了所有了,不少抱着吃瓜心态的都回來這裡。
柳今沒記錯的話,沈家那封邀請函,好像也是送過去了的。
柳今笑着搖頭将杯中的香槟一飲而盡,他可不相信啊。
顧問當了沈缺這麼多年的狗,能有人性嗎?
來找上顧問的,是何明珠。
她收到消息的時候,很震驚。
也不僅是為了吃瓜,畢竟當時顧問想殺沈缺的時候,自己可是個目擊者。
“沒想到,這麼快的轉折。”
顧問笑道,但看向何明珠的眼裡依舊帶有着戒備。
“有什麼事情嗎?”
何明珠眼裡不懷好意,更是看着顧問得意道:“你要扳倒沈缺,整個香江和他有仇的人比比皆是。”
顧問刻意避開這句話,不想回答,隻是受不了急促問道:“還有其他事嗎?”
何明珠眼裡的意思晦暗不明,但顧問不想被人牽着走。
“一旦倒台,所有人會如群狼般圍上瓜分。”何明珠在試探顧問的意思。
顧問避開她探究的目光,悻悻然道:“那又如何。”
看顧問是鐵了心的,何明珠這才将目光轉移到自己手中的酒杯,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哥哥,死在他手裡。”
顧問當然是知道的,打趣說道:“沒必要故意在我面前試探,我要是真的幫他,我就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文件,發給所有人。”
“畢竟,對我沒有任何好處,不是嗎?”
何明珠心滿意足的和顧問碰杯,最後提着自己的禮服轉身。
柳今在一旁将這一切盡收眼底,其實對于顧問,互相利用的關系,肯定是不需要管太多的。
自己成功的監禁柳深,掌握着柳家的大權。
自然也就不太需要管其他的人低頭順從了。
隻不過顧問現在這樣子,給柳今一種不好的預感。
此時,宴會大門被打開。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柳夙身上,知道柳夙事情的長輩避開眼,盡量不要引火上身。
看到她進來之後,先是一愣住的,是顧問。
她的到來,着實是讓人有些意想不到。
柳今見狀先迎上去,開口輕聲哄着叫姑奶奶。
柳夙沒分給他一個眼神,就是這麼看着顧問,眼底的惡意似乎要将他給活吞。
後面是姗姗來遲的沈缺和秦越,看見柳夙現在的樣子沈缺倒是松了一口氣。
還沒回過神來,就被秦越給拽住,示意他不要再先前走了。
最後面看見了自己找了好久的顧問。
見面的瞬間,心髒也開始不受控制的抽疼。
話到了嘴邊又被迫吞下去,聽見柳夙說的話之後,沈缺走過去溫聲勸阻說道:“我們不要意氣用事。”
柳夙臉上倒是似乎猜到他可能會這麼說,倒是滿臉的不在乎。
何寒見狀把何明珠拉到一邊,生怕她被殃及:“這個柳家的柳夙,你一會兒就走,她有精神病。”
柳夙向來是個直言不諱的性子,看着來的人多,自覺性的為大家說開這些話:“都來了,就來說正事吧。“
當年沈時處理顧家的事情下手太快,也确實是有不少人不知道這裡面的來由。
柳夙想,自己會殺了顧問,但也要将事情說清楚。
“當年,是我,一個已經嫁給了顧兆的人。爬上來沈時的床,生下了這個姓顧的顧問。”
還沉浸在又一次見到顧問的沈缺,被這麼一個消息轟炸開。
回想着之前的一切,所以顧問小時候養在柳家被柳深照顧,怪不得會對柳夙做的糕點的味道耿耿于懷。
甚至在柳夙住進來之後依舊那麼沉默寡言。
原來是這樣,那顧問他……
沈缺控制不住自己去看顧問,所以他一直都知道柳夙是他的親生母親。
他也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不喜歡自己,又看着柳夙對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好。
為什麼,為什麼不和他說呢。
柳夙言簡意赅:“顧問,你不配。”
秦越向前去,攬住沈缺的肩膀。
心裡一直後悔自己留下了顧問這個心頭大患。
這個動作落在顧問眼裡,也覺得格外的刺眼,好多次了。
到現在,自己也依舊沒有任何的身份和地步去承認這件事情,更說是,自己沒辦法讓秦越離他遠一點。
“你要殺我嗎,媽媽,像你之前那樣。”
柳夙看向顧問的眼裡,卻是沒有半分溫情。
随後立即拿起手上的槍,對準顧問,瞬間周圍湧進不少護衛。
秦越站在沈缺身後,眼裡更是希望柳夙就這麼開槍直接将顧問殺了。
柳今在宴會廳的角落,似乎不太想管這邊的鬧劇,一隻手拿着香槟,另外一隻手裡,拿着手機正興緻勃勃的看着。
手機的畫面模模糊糊,是某個房間的監控錄像。
何寒也早就安排人将何明珠給送出去了,現在也是不耐煩的看着手表。
隻有沈缺,看着柳夙真正的拿着槍對着顧問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好像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
但他還沒開口,顧問先是不可置信,嘲諷道:“你殺了我,你覺得我的人會讓沈缺活着走出去嗎?”
“你……”
柳夙有些惱怒,早就讓沈缺不要來,他非要跟來。
“或者說,你覺得沈缺會看着你殺了我嗎?”
這是一場早就布置好的鴻門宴,大家都心知肚明。
柳夙看着旁邊的沈缺,走過去,将槍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