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男人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沒往門口看一眼,“過來。”
阚異在門口放下書包,換了拖鞋朝他走過去,阚伯妍放下手中的報紙:“走那麼慢你要腿幹嘛!跑過來。”
阚異不敢違抗一溜煙跑過去站在他面前,低着頭。
“啪!”
偌大的的别墅,沒有電視的聲音,沒有鳥叫,連貓叫聲在此時也消失了,響亮的巴掌聲從客廳往外傳,路過的長工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這種事他們也是見慣了,阚家的主人看起來斯文紳士的樣子,脾氣更是陰晴不定,扇一巴掌其實算不了什麼,更小的時候甚至因為小少爺吃飯吃慢了直接把阚異打的下不來床。
有的在阚家呆久了了解的很多,再加上舒靜雯般進來帶來的的那些長工,聚在一起,消息一攏合總結起來,這對夫妻一生生了兩個神經病出來,人不着急不嫌丢人才怪了。
“你是去上學,知道上學去做什麼嗎?”
阚異沉默:“學知識懂道理,學做人。”
“你都知道啊,送你去上學是為了讓你當個正常人!幾點放學的?”阚伯嚴胸口起伏大,眼睛充血看着阚異。
阚異低頭随意一撇,一眼看見了打碎了的玻璃杯藏在沙發腳帶着幾滴血,又悄悄看了眼桌上,果然報紙上也有血。
所以……
“哈。”阚異嘲諷似的笑了出聲。
這一舉動阚伯嚴的表情越發猙獰,拽起他的衣領猛扇一巴掌:“你什麼意思?我現在說你還不對了是不是!我送你上學不是讓你去當流氓的!我就知道你這個神經病放出去就是危害社會。”
阚異沒擡頭看他,神色也沒有一點痛苦比平時還要冷靜,眼神不知道看着哪。
所以……不就是因為在别人身上沒氣撒把他當出氣筒嗎?
阚伯嚴深呼吸了一口,松開抓他的手,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袖,一個眼神也沒給他:“那你就跪着!跪到明天上學,我看你今天飯也别吃了!”
阚伯嚴一抖衣袖轉身回了書房,阚異提步走出去,跪在門前的石階上,出門的長工都繞着他,家主人說跪一夜就是一夜,也沒人敢勸,說不吃就不吃沒人敢送飯。
阚異跪的習慣了一個晚上不算什麼,他跪過一天兩天,也餓過幾天,石階上難免有些硬和小石子,好說歹說跪的出個印子。
舒靜雯今晚并沒有回來,或者說她并沒有再回來,石頭咯的他膝蓋硬疼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如果……是人的話,就很好辦了吧,爸爸我這可都是為了聽你話呀。
“我靠,我真的不理解軍訓就站的跟個保安一樣有什麼用,還搶不到飯。”孟大孔雀靠在孫資身上跟個挂件一樣,一臉快要餓死了。
“餓?”阚離剛洗完澡出來看着一整個餓死樣的三人,“小賣部有泡面還有自熱火鍋。”
“啊?!”
“學校還有宵夜,你們不知道嗎?新生手冊上有說到。”
“我靠你别擠我,一個門全被你擠完了!”孫資喊着。
孟大孔雀,孟少安也不放松一點:“你怪我?小爺連灰帶盒也就五斤!”
“三二一我們一起退!”
“三,二,一!”
兩人一起往前去了,也算是一種莫名的默契,可在阚離看來真的很……白癡。
阚離開口:“我說可以一個人去,然後帶一下别人的不行嗎?”
兩人相視一笑:“那個啊……離哥,就是我們還沒洗澡你懂吧。”
“……”
阚離選擇間接性耳聾坐了回去,拿起一本書看,那兩人又貼過來:“爺爺!爺爺!可憐可憐孫子們吧。”
阚離無語。
兩人依舊求着他,阚離還是選擇去了,白收兩個孫子,他剛站起身就感覺心髒抽的一下疼。
那兩人立馬扶着他:“怎麼了,阚哥?”
“沒事。”阚離大口呼吸着,腿感覺已經站不穩了,慢慢往下滑,腦袋也開始昏沉沉的,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