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穿了件,但好似穿了也遮不了啥,但好歹總是披了件,能給我遮羞與壯膽。
準備就緒了,我清了清噪子,大喊:“救命呀!!!”
門片刻就被撞開了,李一舟拎着木棍進來:“怎麼回事?”
我深入水中,露出一個頭在外頭,捂着自己上半身,顫顫巍巍地說:“有蛇……”
李一舟又環顧四周:“蛇在哪?”
“浴池裡……”
李一舟的眼睛終于轉到浴池,看到了我,然後仿佛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馬上閉上眼睛,慌張說:“我先拉你上來,你不要怕。”
閉緊雙眼,摸摸索索走過來,把手遞給我。
我見他那個窘樣,暗暗一笑,把手放他手中。
他用力拉我上來,我順勢撲到他懷中,抱緊他,嘤嘤哭起來:“一舟,我害怕……”
這是我第一次喚他名字,很明顯,這很管用,我感覺他的整個身子,顫了一下。
我是真害怕,我哪幹過這事?我哪有什麼經驗?之前忙于朝政,男人的臉都記不住,男子的手我都沒碰過,現在卻要衣不蔽體地勾引一個認識不到兩個月的男子,情話都是現學的。
他是很好,可我也不差呀。
但事情已到了不得不做的地步,不然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我留給自己的時間所剩不多,浪費一天就少一天。
所以我,抱得更緊了,唯恐他推開我。
他确實想推開我,推了兩次,我不讓,嘤嘤哭:“一舟是讨厭我嗎?”
他沒再推了,伸手環上我腰,嘴裡混沌不清:“晴兒……”
這是他第一次叫我名字,叫得又欲又克制,我知道,那爐煙,起效了。
腰上的手收得越來越緊,他的嘴唇附在我耳邊,喚我名字喚得越來越密,直到他混身打了個激靈,他再也忍不住了,把我打橫抱起,小心地放在浴室屏風後面的軟榻上。
他的吻,一開始細細密密落下來,然後變成狂風暴雨吞沒了我。
那夜,很長,很累。
待我次日醒來,已在自己寝房床上,還換上了舒服的軟棉睡衣,被子蓋着,暖和地不得了。
我趕緊摸了摸自己臉上,還好,面具還在,我還是要點臉的,做這種下流事的是小湖莊莊主陳晴兒,不是盛國長公主劉熙輕。
但我還是動不了,一動就全身疼,像散了架。
我知道,我已跨出了第一步,貞潔這東西,固然珍貴,但它不能幫我做任何事,與其交給大梁太子手上,還不如毀在自己手中。
躺了好大一會,那個被拉上賊船一夜暴雨的臭男人,終于現身了。
李一舟推開門進來見我已醒,連忙窘迫地跪在床邊磕頭:“莊主殺了我吧,我一時鬼迷心竅毀了莊主清白,十惡不赦,莊主要打要殺,我絕無怨言。”
我又惱了,想坐起身來與他吵架,剛一起身又摔去床上,喊了聲:“疼……”
李一舟滿眼心疼,想過來扶我,又不敢碰我,隻能窘迫地漲紅臉,跪在床邊手足無措。
我不悅,他估計覺得對不起心上人,甯願去死也不願留句軟話給我。
我懊惱地用被子蒙住自己頭:“我不怪你,是我主動的,我隻是喜歡你,想争取一下把自己嫁出去,對不起。”
說完嘤嘤哭起來,話可能半真半假,哭是真哭,誰知道會是這個結局,早知道,招管家時再多問一句,你有沒有心上人。
頭頂被子被人掀開,李一舟撲閃着大眼睛盯着我,伸手去擦試我滿眼的淚珠,驚喜又激動:“你喜歡我?想嫁給我?”
我看不懂他的情緒為何轉變如此之快,但仍點了點頭。
他撲身過來抱住我:“我李一舟何德何能,孑然一身,能娶莊主為妻,實乃大幸!我願以往後漫漫歲月下聘,對天發誓,以心換心,對莊主忠貞不二,至死不渝。”
我聽着這一通感天動地的表白,心中想激動來着,但忍不住脫口而出:“疼,你壓到我了。”
李一舟又慌忙放開我,攥緊我手,眼睛歡愉又愧疚地看着我:“對不起。”
我看着我們糾纏在一起的手,心中仍有不安:“你不是已經有了心上人嗎?這麼快就朝三暮四了,是不是不太好?”
李一舟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梁:“傻丫頭,我喜歡的人就是你呀。”
我愣愣看着他,李一舟徐徐道來:“我從小流浪天涯,也遇到過很多女子,有千金大小姐,也有田間粗丫頭,有漂亮的也有醜陋的,有心狠的也有心善的,但從來沒有遇到像你這樣的,一舉一動尊貴無比但從不章顯自己的高高在上,你身為莊主,又好似鄰家小妹,你從不苛責下人,視我們為親人,為朋友,呆在莊主身邊,我覺得很開心。”
說完羞紅臉,嘴角壓不住笑,眼神撲閃,期待我的回應。
說真的,我很感動,但理智拉住我不要沉迷其中,因為,萬般皆是利用,我死過一次,情愛已是毫無價值的東西,我配不上他這一顆炙熱的心。
我被他盯得愧疚不已,蒙過被子:“叫我晴兒吧。”
陳晴兒需要你,劉熙輕更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