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黑暗中又沖出兩個歹人,李一舟連忙把我護在身後,與他們對抗,我推開他,與其中一人扭打起來。
李一舟解決掉一個後準備來幫我,我已經把那人打趴在地,代價是傷了條手臂。
他看我手臂流血了,慌忙過來查看,我後退兩步隔開距離來,冷冷說道:“我自己可以,不需要李侍衛保護。”
說完自顧自接着下山,李一舟在後面跟着,不再說話。
但我可以肯定,他心疼壞了。他眼睛不停地盯着我的手臂,欲言又止。
到了山下,太子已在那等着了,見我手臂流血,也心疼沖過來:“怎麼還受傷了?”
李一舟馬上低頭拱手:“屬下護衛不力,請太子責罰。”
蕭然擺擺手,扶我上了馬車,幫我簡單包紮了一下:“原來你還會點武功?”
“那是自然,好殺你呀!”我對他明媚一笑。
蕭然不惱,反而摸了摸我頭:“調皮!”
正巧遇到李一舟撩車簾送創傷藥進來,看到了這一幕,怔住了,手中的藥也忘了給。
蕭然奇怪看他,我怕節外生枝,迅速拿過李一舟手中的藥,說了句:“謝謝!”
李一舟頓了一下,眼睛隐晦下來,退了出去。
蕭然幫我上藥,一邊上藥一邊抱怨:“一舟怎麼會犯下這等錯誤?讓你自己去對抗敵人,感覺他今日也不在狀态,暈暈噩噩的。”
我口氣淡淡,随意揭過:“李侍衛已經盡力了,是歹人太過強大,他就一雙手,難抵四拳,你看,我自己也可以,幹嘛老依賴别人?”
蕭然笑笑:“你倒是個會和稀泥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以後這事切莫再逞強了,我會心疼的,打不赢跑了就是。”
我不置可否,問他:“你今日是故意找我上山賞月的吧,就是為了引出那些人?他們是誰呀?”
“我二哥,看我不爽很久了,也就出來吓唬吓唬,這點伎倆傷不到我,反而暴露了他自己,誰尴尬誰知道。”蕭然心情輕松。
“你是讓我幫你解決奪嫡的兄弟?”我提問。蕭然哈哈大笑:“那些歪瓜裂棗不重要,我自己搞得定。你要做的,比這難多了。”
我不懂,他緩慢說:“我們來日方長,先熟悉了再說。”
晚上我回了驿站,按原計劃,下一站就是國都,休息整頓幾日後,我就要入東宮當太子良娣了。
半夜有人翻了窗,我知道是李一舟,不理,接着睡。
有人鑽進被窩從背後擁住了我,熟悉溫暖的懷抱仿佛回到了小湖莊,我很依戀但不能接受。
我推開他,冷聲斥道:“想女人了找别人去,我可是殘花敗柳,髒得很。”
李一舟在黑夜裡默了一會,弱弱地說了句:“對不起。”
我又心軟了,但又不知道如何與他相處,我要嫁給他的主上太子,我要殺他的主上太子,他又能怎麼辦?幫舊情人?還是幫他的救命恩人蕭然?
他夾在我與太子之間,不是吃醋就是左右為難,他又能怎麼辦?
他的地位太過尴尬,我真的賭不起,情人與恩人,誰在他心目中更重要,我更害怕,我深陷他的溫柔鄉裡,被他策反,忘了我來大梁的目的,那盛國,就會毀在我手上。
我隔遠點,對他淡淡說:“你走吧,以後别來了,忘了我吧。”
黑暗中他一直沒動,許久,他走了。
我摸了摸他躺過的地方,枕巾一片濕潤,他哭過了。
然後我也克制不了,蒙起被子哭了一場。
接下來幾日,他真的沒再打擾我,我與太子共乘一車,他就在車外騎馬跟着,不遠不近,做回了那個冷俊的李侍衛。
蕭然在馬車裡總是找我說話,我心情不好不想理他,他看出我的不悅,讪讪地挪近陪着我,總是看着我出神,落寞又孤單。
過了幾日,我順利進了國都,大梁皇帝設宴為我接風洗塵,或許我長得有點姿色,蕭然的正妻太子妃看我的眼神充滿敵意。
實際是她也是個美人,賴何女人總是喜歡為難女人,她向皇上提議:“盛國女子都擅歌舞,天下皆知,公主肯定更為驚豔,能否舞上一二,讓我們大梁開開眼?”
獻舞于敵前,是為了羞辱我,太子看出我的抵觸,打了下圓場:“公主一路舟車勞頓,怕是不能再如此辛苦,就此作罷吧。”
高坐在皇位上的大梁皇帝那老頭子卻不甘心:“我聽聞盛國有一絕舞,叫鎖千秋,一舞傾城,驚為天人,公主可會一二?”
這是不跳,今日就過不去了是吧?那就跳吧,反正也是有備而來,早就練熟了。
我起身回複:“那我去準備一下。”
忍不住去瞟了一眼李一舟,他兩手環胸,站在太子身後,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
這舞他熟,但我沒有告訴他名字,我答應過隻跳給他一個人看,但今日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