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卷是嗎?我們這裡也有一份。”嚴福将他所得的那張留有秘寶消息的羊皮卷遞給了紀景辰。
紀景辰拿至眼前細細端詳起來。
和錢雲兒的那份大差不差,有好幾處地标完全一緻,不過嚴福手中這份的完整性似乎還要高上一些。
除了小型秘藏還有中型秘藏,大型秘藏共标記了五處,除了之前的地宮,方才的高塔,還有三處,其中一處在北,另外兩處在最南邊。
“你們覺得這鑰匙會藏在哪處?”紀景辰問道。
他個人的猜測還是北方那地,就着地圖大緻估量了他剛進入秘境時的方位,北方的那處正好是當時骰子所指向的西北。
如果是北邊那處還好,距離不是很遠,算上修煉新法印的時間,不出五日就可抵達。
至于南邊那倆地,單論趕路的功夫,走上一個來回,少說也要耗上半個月。
且不說這半個來月經不經得起消耗,真等他們闖完關回來,隻怕假薛真盒子裡的人都死得透透的了。
“北邊。”嚴富斷言道。
“先前我們還在趙鴻明小隊裡的時候,途中合作過其他幾支小隊,互通了消息。”
嚴富手指在羊皮卷上描摹道:“雖然各方記載大秘藏的地點多少有異,一經對比,唯有北邊那處與這處是共有的。”
“這處”指的是最開始紀景辰去過的地宮,他也沒有想到這假薛真的手伸得這麼長,給每支小隊都規劃得明明白白的。
至于北邊“那處”,說的自然是他們現下動身前往的那個地點。
而嚴富的推測十有八九是對的,假薛真混淆視聽的那個暫且不提,能同時出現在多份地圖中保持不變的地點——
隻能是鑰匙所在地。
“瘦子你記性這麼好,那可是八支小隊的地圖啊!”
“屁話,你以為我是你,整日想着吃與睡?”
“還有,總共是九支...”
插科打诨中,紀景辰一行人即将迎來本次副本的收尾階段。
上次出發他走的是空路,一路上倒是沒遇到什麼艱難險阻。不過這次就不同了,與嚴福嚴富同行的路上,他們遇到了不少前來打劫秘寶的修者,好在這一個兩個沒眼色的家夥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也并未耽擱到多少時辰。
......
“大抵就是這兒附近了。”
按照羊皮卷的指示,紀景辰三人最終來到了一處湖畔,此地位于那處大秘藏的西南方向,雖然大秘藏的具體地貌并未給到他們,可由此也能判定出,隻要過了這片湖,就能到達。
此時,嚴福道:“這不易如反掌麼?湖算不上有多開闊。”
他好歹也是名化境修者,借助靈力浮于水面并不難,莫說隻是過到對面,走上幾個來回也不成問題。
“這畢竟是試煉,多少謹慎些。”嚴富出聲提醒道。
這話說得不錯,誰知道這湖裡有什麼古怪。
一個多月前,在楊瑞船上的時候紀景辰是見識過的,雖然最後他們平安到達了對岸,但河裡那條怪魚撲騰上來的時候确實怵了他一陣子。
“我去試試。”紀景辰讓嚴福嚴富二人稍作等待,自己先去試個深淺。
“嗒。”靈力包裹雙足,他踏出了第一步。
這一步很輕,就像是羽毛下落一般。
湖面如鏡,湖水碧綠。從高處鳥瞰,四面群山環繞,其間仿佛鑲嵌着一塊巨大的玉石,色如翡翠,渾然天成。
在他全然踏上湖面的那一刻,高處憑空現出一道漢白玉制成的石門,石門上方現出一排光點,赫然是一個“一”字,而門洞兩側的石柱上皆雕刻有鯉魚化龍之像。
意思已經夠明顯了,他若是想越過這片湖,必須登上龍門。
擡頭望着那道懸于高空的龍門,紀景辰右腿後撤一步,膝蓋微屈。
“唰——”
還不等他蓄足了力道,原本平靜的湖面驟然間波濤洶湧,兇猛的湖水仿佛有了靈性一般,湧上紀景辰的腰身,連托帶拽,似是要将後者拉入湖底。
靈力瞬間化作鈎爪,往湖邊一棵斷了頭半截的樹上挂去,見其成功卡鎖住樹幹,紀景辰手上再一使力,抓着鈎索躍出了水面。
隻一離開湖面,那道龍門便消失了。
“果然沒那麼簡單。”紀景辰道。
隻是腳上使了些力,這湖水便會拖着人下沉,但是足以支撐他完全跳上去的力量,早已超出了既定的限度,所以這個法子是行不通的。
“你們和我一起站到水面上來。”紀景辰對嚴福嚴富道。
既然如此,就隻能先送他們二人上去。
“好。”
沒有多問,後者聽話照做。
這時,龍門再度出現,上方的字樣則變成了一個“三”字。
隻見紀景辰兩手各拎起一人,扔沙包一般将兩人投擲出去,從遠處往這兒看,恍若天邊劃過了兩道流星。
不出片刻,二人穩穩當當地落在龍門石階上。
“呼,大哥你真是,雷厲風行啊...”長籲一口氣,嚴福穩住心神。
這時在他們身後,一道雲梯陡然現出,通向遙遠的天際。
看來這就是本輪大秘藏的入口了。紀景辰甩了甩有些用力過猛的雙臂。
“大哥,需要我們拉你上來嗎?”嚴富低頭俯瞰着湖面上沙礫般大小的紀景辰。
“放心,我馬上就到。”紀景辰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二者後退幾步,給他留出身位來。
接着他雙手結印。
隻見紀景辰周身猛地刮起飓風,一隻白色的靈蝶化身雙翅扇動,卷起道道氣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