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馬上就要找到證據了!
盡管這不過是一瞬間的動作,但在他眼中仿佛被分割成了無數個細小的片段。
“嘎吱——”
随着箱蓋的完全揭開,他看到了裡頭的物件。
那的确是件衣服。
不過卻并不是萬宗會的公服。
隻見一件深紫色衣袍被規整地疊放于箱内,除此之外,周圍還零散地擺放着幾顆顔色各異的石頭。
紀景辰能感覺到,這些石頭中蘊含着強大的能量。
隻是他似乎并不能直接吸收。
有點可惜。
但仔細一想還是算了,因為他并沒有找出能夠證明甯漣川就是假薛真的證據。
所以一聲不吭就拿走人家的東西,有些太過分了。
雖然在房間内沒有找出絲毫疑點,但放眼整個天玄宗,除了甯漣川之外,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會這樣做。
不對。
他還忽視了兩個點。
第一,甯漣川是源天境巅峰的修為,還是個使劍的。
而假薛真在地宮中展現出的實力至少是靈天境啊。
光是這一點便身份存疑。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在扮豬吃虎呢?
這點待定。
第二,性格上有差異。
一個笑面虎就不多說了。
一個外冷内熱謎語人,和薛真那種會認真給他解答疑問的人全然不同。
這兩種全然不同的性格怎麼會在同一個人身上體現呢?
演技這麼好的?
紀景辰左思右想,還是把才得出不久的結論全部推倒了。
因為此時他誕生了一個全新的思考方向。
乍一看兩人确實有着共通之處,若是按照慣性思維來解釋,想必直接就能蓋棺定論了。
但是,如果站在第三者的視角去思考,此事還是疑點重重。
如果是有人故意引導他把甯漣川與假薛真聯系上呢?
畢竟甯漣川已經騙過他一次了,有第一回沒準就有第二回,常人确實是會這麼想。
剛好他們都是萬宗會之人,栽贓起來也非常容易。
兔子雖說是個物證,但它是可動的,扔給誰都能說理。
并且在他來天玄宗的第二天就碰到了這隻兔子,最巧的是甯漣川也剛好不在。
這巧合真是太刻意了。
但是這樣一來,就沒有新的線索可以供他探究了。
要想繼續發掘真相,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入萬宗會,潛入内部打探情況。
不過那要等他結束新生考核後才能安排。
一想到喻長老那厭惡全世界的眼神,紀景辰不禁打了個寒顫。
還是得把眼前的難關給過掉。
于是他果斷地轉頭離開,當然在這之前,他早已把一切恢複原狀。
在紀景辰走後的幾個時辰内,甯漣川也自宗外歸來。
從他邁進竹屋的一步起,屋内陡然間泛起白光,一道小型法陣即刻現出。
霎時,一幕幕生動的畫面湧入識海。
這是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内,屋裡所發生的事情。
看着那道不知道在忙活什麼的身影,甯漣川有種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感覺。
罷了,随他去吧。
與此同時,紀景辰早晨見到的那隻尋寶兔,也在嗅到了甯漣川的氣息後,蹿到了後者的腳邊。
甯漣川抱起尋寶兔,給它喂了少許甘露以及兩把仙草,便将其放出去玩了。
一抹流光自乾坤袋掠出,他的手中出現了一頁宣紙。
“敬邀...”
他将信上内容逐字閱完,神色也從最初的平靜變得躊躇起來。
作為将人帶出地牢的答謝,那邊邀他前往分家商議報酬。
聽上去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一般人在幫完忙後便會得到回報。
但甯漣川卻對此郁結不已。
若真是感謝,應當是對方提着大禮上門緻謝。
而不是像這信上所說的這般。
所以,他們的意圖也很明顯。
那就是将甯漣川招攬到己方勢力。
說得再明确些,是想讓他成為分家的客卿。
他本不想卷進這世家的紛争當中。
若不是紀景辰...
唉。
既然進了天玄宗的門,那便是天玄宗的弟子了。
他會一視同仁。
不過,此事也不急着給他們答複。甯漣川心道。
他将宣紙抛向半空中,紙張自燃,化作飛灰飄散。
因為眼下有着另一重事件亟待解決。
甯漣川看向書案上的一摞卷宗,上面記載着三個宗門的有關訊息。
算算時日,也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