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銀色刀刃撥開長槍,但就在厲霜槍落地的那一刻,紀景辰身形一動,瞬息間閃至王禹一丈範疇之内!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厲霜槍化作一道冰藍色靈流,迅速融入前者掌心。
寒金爆!
壓縮到極緻的靈力自二者身前炸開。
“砰!”
煙霧中,王禹身形暴退,但他并未受到太大傷害,隻因爆炸的威力已然被他成功化解。
呵,狠毒的小子,竟敢對同門下如此重手。
若不是他及時施用化天境的權能,想必已然被這一擊打成了重傷!
然而,不等王禹出招,紀景辰再度先發制人。
隻見半空中忽地現出十數柄淡金色短劍,朝王禹猛攻而去,伴随着兵刃擊打的聲音落下,短兵相接間王禹隻顧得上一味防守。
太快了,怎能如此之快?!王禹心驚。
盡管對付這些靈力短劍不算麻煩,但如此應對如此娴熟的操縱,不免還是要耗費些許心力。
單是這凝實靈力的手法,就遠非一般的化天境所能比拟,更别說這靈力的品質還遠勝他這源天境修者。
二人又是走招十數個回合,王禹愣是沒能将局面的主控權從紀景辰手中奪回。
他心道麻煩。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所以要想從這當中找尋時機,那便隻能以傷換之。
王禹踏至上空,兇悍的靈力波動自其身側擴散而出,霎時間暗色狂湧,短劍破開其周身防禦,濺出朵朵血花,但又在下一刻,盡數震碎成點點星芒。
他調動自身靈力,隻見一道寬約數十丈的刀影緩緩凝聚而成,伴随着陣陣刀鳴聲響徹。
“小子,莫說我欺負你...”
“這一招,若是你能擋下,此後你我便各不相犯!”
到此為止吧,他可沒那個耐心再打下去了。
源天境的氣息頓時湧漫至整個演武台,周遭觀戰中修為較低的弟子紛紛面露異色,神态靡然。
“住手!對付一個化天境用這招,你莫不是瘋了!”三人中的另一位長老高聲喝道。
此招威力雖大,卻極難施展,以往王禹至多将其發揮出五成威力來。
然而,這次他卻想用出全力。
他的實力還不足以支撐其走出這一步。
弄不好便會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當這位長老正要出手阻攔時,卻被喻知微制住了。
“胡長老,尚未到時候。”
關心則亂,但喻知微知道,眼下并非是他們出手之際。
隻要不是一方已然傷勢過重,在輸赢既定之前,她更想看看紀景辰如何回擊。
感受到那刀影中愈發強烈的波動,王禹心頭的戾氣更盛。
他不斷催動着所修功法,将一身靈力盡數灌入暗色長刀之中。
忽然間,他隻覺胸口一陣滾燙,渾身靈力萎靡,緊接着長刀竟不受控制地脫手而出,與刀影一同淩駕于演武台之上。
怎麼會...王禹心神一顫,自身心法在此時失衡。
他這靈寶雖說是自萬葬山所獲,兇煞之氣本就異于同品階中的其餘靈寶。
然而他也沒有料到,在完全釋放靈力之後,竟會不受控制。
但靈寶已然認主,此類事端不該...
難道說,是他的功法出了問題?!王禹内心驚疑不定。
刀影劈下,将整座演武台一分為二,盡管紀景辰正面避開攻勢,卻也被那刀氣波及,嗆出一口鮮血。
什麼玩意兒?
他抹開嘴角的血迹,緊盯着那道龐大的虛影。
暗芒傾瀉而下,不等他有所動作,強橫的攻擊緊随而至!
身影翻騰,紀景辰衣袍處靈紋飛舞,不過幾個呼吸間,十焰陣已然成形,朝那刀影飛撞而去!
“轟!”
赤海燃燒,一頭火焰靈蛟咆哮着纏繞上百丈刀影,限制其下一步攻勢。刹那間,爆裂聲接連響徹,演武台上驟然升溫。
但除了虛化幾分之外,刀影依舊是紋絲不動。
“還是不夠嗎...”
雖然現如今他能結出的陣紋高達五百道,但終究是受到陣法品階限制。
同樣數量的陣紋,唯有更高品階的靈陣才能發揮出應有的威力。
而要想對抗面前的高階靈寶,光是用火還不足以完全克制它啊。
那就試試這招吧!
紀景辰手印紛飛,暗金色蝗影呼嘯,長風破浪般朝刀影席卷而去!
“唰唰!”
蝗群頃刻将刀影包裹,二者相融的一刹,靈力餘波滌蕩開來,喻知微及時揚起屏障,讓得台下的弟子們免于禍及其中。
伴随着轟聲落下,兩道虛影皆已消散,而王禹的那柄長刀已然橫躺在地,其上蔓延出幾道細小的碎痕。
望着破損的本命靈寶,此刻的王禹仿佛失了魂一般,顫抖着雙手将之托起,然後怔怔地走下了演武台。
一件靈寶而已,至于這麼傷心?紀景辰不解地挑了挑眉。
“本命靈寶與尋常靈寶截然不同。”看出了前者的疑惑,喻知微解釋道。
接着她又向不遠處的王禹傳音了一句,而後者在收到話的瞬間,頹然的神色立即變得精神抖擻起來,抱着刀疾走而去。
“有何不同?”
“你日後會知曉的。”
“噢...”紀景辰繼續道,“那...本次考核算我通過了?”
“自然。”
除了喻知微以外,另外兩位長老也無異議,雖說王禹并未發揮出其應有的實力,但紀景辰這個化天境初期能夠做到這一步,他們再想挑刺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到底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至少紀景辰可以放心地準備加入萬宗會的事情了。
事不容緩,他決定明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