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洞走出,向上攀行,紀景辰他們探索出兩條能夠往上走的小路。
對于凡人而言,勉強可以通過。
但奇怪的是,他們摸索出這兩條路有着不少斑駁的足迹,這些足迹混雜疊加在一起,加上受到雨水的洗刷,腐葉的堆積等等,使得他們根本分不出有多少人走過這兩條小道。
但兩條路中肯定有一條是正确的。
而接下來,紀景辰要通過這人留在洞穴内的一串足印,模仿他走路的習慣,并且由于重心等因素,他需要找出一個平衡點,使得自己上山的速率與那人下山時保持一緻。
除此以外,他還要在不影響“爬山”進程的前提下,一邊沿着這條路尋找是否有線索遺漏。
這簡直是一件十分耗費腦力的事情。
“那我開始了...”
“我們分開走吧。”
二人同時出聲,紀景辰又是一愣。
“一人一道,省時。”他聽見甯漣川道。
“說得也是。”
接着一道金光掠過,他們的手腕處共同系上了一條靈力絲線。
“不過,這裡貌似用不了元神傳訊啊,所以誰先找出蹤迹,就立即牽動它。”
“好。”甯漣川答道。
緊接着他又補了一句:“不論發生什麼,專注眼下。”
“嗯。”
雖說上方的瘴氣不如下方稠密,但對紀景辰來說,面前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他唯一能看見的,便是那道系在腕上的金線。
跟随着身體擺動的幅度,金線也在輕微地晃動着,所以憑借這一點,他能夠大緻感知出另一方的動向。
時間如同沙漏中的流沙一般簌簌落下,他獨自一人在黑暗中前行。
...
到了。
紀景辰緩緩蹲下身,單膝跪地,由于感知受阻,他隻能通過最原始的方法——用手在泥濘的土地上一陣瞎摸。
七八分鐘過後——
除了些許碎葉與泥土之外,他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與上來的時候一樣。
看來是選錯了啊。紀景辰心道。
他當即原路折返,隻是這一次,不必再壓制自己的速度。
但就在他隻顧飛奔之時,靈力絲線悄然斷開了...
另一邊。
“咔——”
石門合攏,甯漣川的身影行進在幽涼的暗道之中。
大約一盞茶時間之前,他先是找出了那人遇見瘴氣時的所在方位,又依照周圍的風吹草動推算出此人的初始位置。
最後在重重灌木與雜草的掩蔽之下,找到了這處隐藏在山中的機關,并将之破解。
雖說其中運用了一些符道手段,但索性并未引發太大動靜。
甯漣川看向手腕處殘存的一小截金線,早在半途中他便将二者的聯系斬斷。
封印修為後的古春秋是源天境的實力,僅憑紀景辰如今的實力,怕是無法應付。
最好能在後者趕來之前解決。
一道白光閃過,尋寶兔自其袖口蹦出。
“小家夥,靠你了。”甯漣川将一隻肥膩的肉蟲送到它嘴邊,隻見尋寶兔小啃一口,抖了抖毛茸茸的身體,随後化作一道銀芒蹿出。
追着尋寶兔的路上,甯漣川琢磨起了其中細節。
為何凡人會出現在布有瘴氣的深山之中?
其一,他在起瘴之前無意闖入,但當發覺自己被瘴氣包裹之後,想要逃走卻為時已晚。
其二,他是被人誘騙,亦或是強行綁至此地,一旦尋到了機會,便匆忙逃出。
其三,他是自願前來,隻是不巧,在他還未達成目的之前,就被瘴氣腐蝕殆盡。
現在回頭來看,這凡人是如何在“盲眼”的前情下,尋出下山之路,并且進入到山洞中暫避?
他隻能是熟識此地出路。
況且,這人直到死前都在抱着古春秋的行囊。
根骨不佳的凡人,洗髓煉骨的丹藥...甯漣川似乎猜到了什麼。
......
紀景辰再次回到了洞口。
但此時的他,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搞什麼啊...不是說好了一有情況就扯線嗎?”
怎麼這線還扯斷了呢?
不會是甯漣川自己搞斷的吧?這人又和他玩心眼呐?
但轉念一想,萬一是遇上危險了呢?
紀景辰還是更願意相信後者,因為誰也不知道,這般規模的瘴氣之下,到底會出什麼亂子。
畢竟對方也隻比自己高出一個境界,而在突破到靈天境之前,都算不上強者。
他轉而踏上了另一側的小路。
而在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後,紀景辰在地上撿到了半截還未消散的靈力絲線。
他手掌一握,靈力絲線化作光點散去。
人是在這附近消失的...紀景辰思索道。
難道半路殺出了新的敵人?
可是從現在開始計算,起碼還有一半的路程要走...
當下,紀景辰面臨着兩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