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自那日過後又恢複到了往常的相處,就好像之前的冷戰隔閡從未發生過。
唯獨崔母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了風聲,覺得兒子和兒媳遲遲沒有孩子,說不定是沒有圓房。
“老姐子,你家媳婦步子邁得那麼小,明顯還是個雛啊。”
“沾過男人的女人,和沒有沾過男人的女人可是不一樣的。”
崔母聽到這些言論後,自然是将對方給臭罵了一頓,玉生和玉娘怎麼會還沒同房。
可……玉娘的身體調理了那麼久,為何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心生懷疑的崔母回來後觀察起了玉娘走路的姿勢,發現确實同那賊婆子說的一樣。頓時心中大駭,該不會是因為兒子憐惜玉娘年紀小,還是玉娘不願意。
如果是後者,難怪玉生前段時間發脾氣好幾日沒有回來。
正在吃飯的玉荷見母親一直盯着她瞧,以為臉上沾了東西:“母親,是我的臉上沾了什麼東西嗎?”
壓下心頭萬千思緒的崔母勉強的笑了笑,夾了一塊排骨進兒子碗裡,“沒有,隻是想着一晃眼,你都當了我們崔家媳婦三年了。”
崔母又夾了一塊山藥到玉荷碗裡,試探的問:“玉生是個粗人,有時候在床上可能會弄疼你,你可不要怪他粗魯了。”
“不會,夫君是個溫柔的人。”
手驟然攥緊筷子的崔母盯着她的眼睛,覺得她說這個的時候太過于坦然了,就算是她,也不能做到如此淡然,就像,就像………
正在喝湯的玉荷聽到一聲響,擡起頭,看見的是崔母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的碗。
慌亂中的崔母蹲下身,撿起被自己打翻的碗,連看都不看他們抱着碗就往廚房走,“今晚上這湯煮得不錯,你們多喝點,我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因為心裡藏有事,連走路都僵硬得像順拐。
玉荷有些擔憂:“母親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正夾了一個山藥往嘴裡塞的崔玉生頭也沒擡,“晚點我幫娘看一下。”
心髒劇烈跳動得快要從嗓子眼蹦出來的崔母回到房間後,身體頃刻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渾身發軟得靠着門扉緩緩蹲下。
她捂着胸口平複了自己的氣息好一會兒,才讓那股眩暈感慢慢壓下,隻是嘴唇仍是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腦子更是嗡嗡作響。
所以,玉生和玉娘那麼久都沒有孩子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兩人還沒圓房。
他們都成婚三年多了,怎麼能還不圓房,閉上眼睛的崔母完全不敢往下深想。
以至于天一亮,崔母連早飯都沒吃就出了門。
崔母避開回春堂,去了城南的濟世堂。
濟世堂早上來抓藥的人不是很多,以至于崔母剛進來,就有藥童問她,“老人家,你要抓什麼藥,還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
一大把年紀的崔母怎麼好意思說要買那種藥,要是說了,指不定别人會說她老不知羞。
藥童見她支支吾吾不說話,還擋住後面的人,當即不耐煩起來,“不抓藥不看病就到一邊去,别擋住别的病人。”
眼瞅着來看病的人越來越多了,欲蓋彌彰用手遮住臉的崔母也顧不上所謂的晚節不保,湊過去,小聲的嘀咕,“有,有沒有那方面的藥,就是,就是能發//情的那種。”
崔母進來時還用布巾包住了頭,換了一件衣服,生怕被熟人認出。
藥童見她一大把年紀了還買這種藥,頓時目露鄙夷,嘴上卻是,“有的,老夫人要哪一種?”
生平第一次買這種,也害怕被發現的崔母左顧右盼得支支吾吾,連話都說得結結巴巴:“就,盡量不傷身體的。”
“二十兩銀子。”
崔母沒想到這小小一包就要二十兩銀子,但是一想到兒子兒媳大概率還沒圓房,咬咬牙拿出錢。
隻要兒子和兒媳能成功圓房,這十兩銀子就說明花得值。
玉荷今天沒有出去,正在院中晾曬着草藥。
見婆婆回來,想到昨晚上婆婆的異常,“母親,你身體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沒有,我的身體好得很。”崔母心虛得不敢和她目光對視,“我有些累了,我先回房間休息一下。”
“好,要是母親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記得同我還有夫君說。”看來,等夫君今晚上回來了,得要讓他為母親看一下才行,要不然她總歸不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