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欣把玩一下玉佩,是翠綠色的無事牌,不大也不厚,但是手感溫潤,小巧可愛。
“你就當它替你擋了一災吧,爛桃花。它是你的定情信物,也是你的分手信物,哈哈哈~”
雲謙在桌下踹她一腳:“你還敢笑,你倒貼給某人買比自己耳機貴十倍的耳機,我還沒嘲笑你呢!”
“诶~這事能不能别提了,我們不要互相傷害啊。”
雲謙陰恻恻地對着松友錦說:“他前男友還穿着她送的外套發抖音呢,說不定還穿着這件衣服泡妞。”
曾欣眼疾手快,把一塊牛肉塞進雲謙嘴裡。
“打住。再說下去,我們倆都丢臉死了。”
雲謙想起自己過去的舔狗操作,不由沉默。
松友錦稀奇地看着盧又夏的背影:“真難想象你們倆居然在一起過。你們不像一路人啊......”
曾欣點頭附和:“我也搞不懂。不過說實話,我一直以為她會喜歡那種愛看書,很有見解的人。”
“她雖然沒見解,但還是挺有主見的。不過,我們倆确實不是一路人。”
盧又夏是社交達人,喜歡參加社團活動,而且打扮時尚,不喜歡運動,一看就是愛玩的現充,像一隻漂亮且張揚的孔雀。
但雲謙知道她其實生存壓力挺大的,對未來也很焦慮,是很現實的人。城府深,情商高,但頗為冷血。這種冷血不是自私,而是物質層面的理性。
總體來講,是外熱内冷的一個人精。
周雲謙卻截然不同,她是很宅的人。樸素不說,一天到晚躲在家裡打遊戲,要麼就縮在圖書館,唯一有社交的愛好就是散打。
兩人最大的差異在于價值觀,雲謙關心人的精神世界,但不在乎世俗的種種外象。随性而為,心思簡單,很有活人味。就像一隻海膽,沉迷自己的小世界,喜怒浮于表面。
這就是她吸引盧又夏的原因,也是最後被分手的原因。很可愛,但是靠不住。戀愛不錯,但考慮到未來卻不合适。
直觀點來講,前者愛拍各種美照,朋友圈都是精修慎選的内容。後者朋友圈天天發的都是讀書筆記和人生感悟,講話偏激,内容隐私。
曾欣挑眉:“我勉強能理解她為什麼喜歡你,因為你有點不合群,容易被關注。你為什麼會喜歡她呢?”
雲謙稍微思索了一下。
“說實話,一開始認識的時候,我對她幾乎毫無印象。就是很普通的一個女生,愛打扮但無腦,從沒想過物質世界之外的東西,都是看人眼色行事。”
“但是半年前我們相處了幾次,稍微了解她之後,卻覺得她很好。雖然她很膚淺,但她的優點也很亮眼,她很有生命力。很堅強,也有主見,很勇敢。”
“我認識她一年半後才記住她名字,哈哈~”
曾欣不解地問:“為什麼你覺得她很有生命力呢?”
“她是很現實的人,這是她的優點,也是她的缺點。因為現實,所以她有毅力和活力去生活。但也因為現實,所以她看不上我。隻能說,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妄想和她在一起。”
“如果一開始,我把控好距離,隻做朋友,或許能相處的很好。”
曾欣心情複雜,良久才說一句:“你還想做朋友啊......”
“我以前總是很天真,喜歡就能在一起。但現在我不得不承認,現實就是,條件很重要,價值觀匹配也很重要。”
遲疑片刻,雲謙繼續說:“她覺得我不靠譜,會拖累她的未來,而我卻根本不在乎所謂的條件合适。所以她不信任我,因為我們價值觀不一樣。”
曾欣不高興地戳着碗裡的菜:“哎呀,真煩,瞻前顧後幹什麼?又不是結婚,談個戀愛為什麼要這樣?高高興興在一起不就好了。”
雲謙笑着搖搖頭:“她沒安全感,而且價值觀比較實際,考慮的就多。不像我們倆,屌絲!”
松友錦遲疑片刻,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是這樣的人的?”
上輩子被斷崖式分手,她親口和我說的。
雲謙腹诽一秒,卻不敢說。
“月老托夢告訴我的!說我們八字不合,不是正緣!”
曾欣笑而不語,轉移話題:“聽說你們倆救了一隻小貓,現在貓在哪兒呢?”
“我家。”
“你們怎麼發現它的啊?”曾欣随口問道,卻見松友錦松友錦低頭吃飯,躲過視線,于是把視線投向了雲謙,“咋不說話?”
雲謙遲疑片刻,還是按而不談。雖然她想告訴閨蜜,但畢竟是松友錦的隐私,不該告訴任何人。
“我在她家小區樓下遇見了。喵喵叫,很大聲。”
“你為啥不直接養了?”
“我房東不同意啊,她家裝修是實木地闆和實木家具,要是被撓出爪印就麻煩了。隻能留在她家。”
曾欣看着微笑示意的友錦,隻覺得兩人好像瞞着她什麼,但又不像是姬情。
“功德啊,你倆,下輩子長命百歲。”
周雲謙嘟囔着:“這輩子就長命百歲好吧!”
三人氛圍輕松地用餐後,雲謙靈機一動,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早點試試松友錦的異能到底是貓貓專屬,還是動物皆可吧!
“吃完了一起去動物園怎麼樣?”
最近的動物園不算遠,一小時就到了。但這次邀約太突然,曾欣連忙擺手:“我懶得去,之前去過好幾次了。”
雲謙于是看向松友錦:“你呢?”
“我可以,但是得先回家看看小貓。”
果然是聰明人,一點就透。雲謙再看一眼閨蜜,心下腹诽,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準備好物資。
“我家附近有兩個超市,你懂的吧?”
曾欣會意,滿面春風地說:“那兩棟樓我都包了,已經在裝修中。樓頂還搞了内循環儲水裝備和太陽能發電系統。”
“靠譜!”雲謙滿意地和她擊掌。
松友錦驚訝,但沒有說什麼。
三人道别,雲謙跟着松友錦回家了。
小貓果然在家凄凄慘慘地叫,一聲接着一聲,好像要刺穿腦袋。
“你能聽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