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
夏熠明發動車子,“天幹物燥,人火氣大一點兒正常,但是火氣太大不好。”
夏永夜,“最近連續陰雨天,不存在天幹物燥。”
夏熠明,“……”
周朗笑出聲,“火氣大确實不好,喝茶的時候加點金銀花,去火。”
夏永夜依舊沒回頭看周朗,“太苦了,不好喝。”
周朗愣了幾秒,“你喝過?美國有賣金銀花的?”
夏永夜歎氣,“有,很貴。”
周朗,“……”
周朗看向窗外花花綠綠的燈光,都說雲川市是一座慢節奏的城市,但是早晨的交通依舊擁堵,晚上的生活又極其熱鬧,比起暮陽市的繁華擁擠,雲川市确實節奏慢很多,陰雨天的古城區别具一格得有曆史感,在雨花石路上走一圈心感覺安靜不少,周朗收回思緒,“夏遠失蹤是怎麼回事?”
還在開車的夏熠明看了一眼後視鏡裡的夏永夜,“現在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你們兩個先換身衣服,到公寓說吧,周警官你看行嗎?”
周朗抱起手臂,“當然行,我就住他隔壁,實在太方便了。”
夏熠明嘴張成O字形,偷瞄着後視鏡裡一臉陰沉的夏永夜,心想着還真是冤家路窄。
晚上八點,周朗到家先去沖洗了個澡,手臂上的繃帶見了紅,跟夏永夜打架的時候又弄傷了,夏永夜把他按在車蓋上的時候好像刻意避開了他受傷的這隻手,周朗趕緊搖搖頭,殺馬特能有那麼好心才見鬼。
周朗換了身衣裳,拿浴巾胡亂擦了下頭,頭發短的好處就是擦幾下就幹了,周朗手臂上的劃痕盈着血,沾了水後火辣辣得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周朗開始依賴疼痛,大概隻有疼的時候他才會感覺心裡好一點兒。抓起壁櫥上那瓶開了半個月的雲南白藥往傷口上一撒,火灼一樣得疼,周朗眉頭都沒蹙一下。
八點半,周朗準時敲開了新鄰居的房門,開門的是夏熠明,腳上踩着一隻拖鞋,“請進,請進,沒想到和警察是鄰居。”夏熠明哭笑不得的樣子,周朗也為日後成謎的鄰裡關系感到迷茫,不過架都打了别的也無所謂了。
剛進門周朗就打了個噴嚏,趕緊捂住鼻子,“玫瑰花的味道要熏死人!”
夏熠明兩手一攤,“确實熏死人,但是沒辦法,撒地毯上了,除非換地毯,我讓他拿鞋刷刷一刷還跟我急眼。”
“阿嚏——”周朗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揉揉鼻頭看見盤腿坐在沙發上的夏永夜,穿着深灰色的居家服在玩消消樂。
看見周朗進來把腿放下來,擺出撲克臉,眼珠子都沒轉一下。
周朗接着打噴嚏,隻能捂着鼻子站在靠窗戶的位置,“你不覺得熏人嗎?阿嚏——”
夏永夜活動了下脖子,“不覺得。”
他是故意不處理等着周朗來的吧,周朗想破頭也想不明白夏永夜到底為什麼對他意見那麼大,“你們父親失蹤是怎麼回事?”
夏熠明放下啃了一半的蘋果,“怎麼說呢,事情有點複雜,你先聽聽這段錄音。”
夏熠明打開手機外放,“老夏,你在哪兒呢?”說話的是夏熠明。
停頓了兩三秒,“在開會,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少出去玩。”沉穩的男聲是夏遠。
夏熠明,“打個視頻吧。”
夏遠,“在開會。”
周朗走過來,“在開會,這三個字和上面的語氣簡直一樣,阿嚏——”玫瑰花的味道太要命,周朗繼續站在窗邊喝冷風。
夏熠明,“是,我找人做過比對,就是同一句話。”夏熠明繼續播放另一段錄音。
“你現在什麼地方?”這次說話的是夏永夜。
“當然是在公司。”背景音雜亂,可是能聽清楚夏遠的聲音,“好了,不用擔心。”滋滋啦啦的電磁聲。
“為什麼不可以視頻通話?”夏永夜的語氣像在逼問。
“我很忙。有什麼事以後再說。”電話挂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