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夜繼續盯周朗,過了二十幾秒低下頭又回頭看向周朗,“三次少了嗎?”
周朗CPU要燒幹了,有一句沒一句的完全摸不着頭腦,難道是美式探病新思路,“不少,謝謝你。”
夏永夜指着床頭紅色的康乃馨說,“那個是我送的。”
周朗,“……”
周朗醒來第一眼看見床頭的康乃馨差點懷疑人生,豐富的住院經曆收到各種探病的花籃是常事,康乃馨絕對人生頭一遭,周朗突然感覺自己變得慈祥起來。
夏永夜再次盯着周朗,眼裡寫滿了疑惑和不解,“康乃馨不對嗎,難道該送紅玫瑰。”
周朗,“………不不不,康乃馨挺好,挺好,我聞到玫瑰會打噴嚏。”周朗抱過康乃馨,擠出個慈祥的笑容。
夏永夜更疑惑地掃了周朗一眼,“你……”
“我很喜歡。”人生第一束康乃馨,周朗絕對記一輩子。
夏永夜,“那我還需要提兩箱純牛奶來嗎?”
周朗,“……”腦子撞壞了嗎,他都在說什麼鬼話。
周朗抱着康乃馨笑着說,“你可以提二斤豬肉來看我。”
夏永夜頭偏向一側,琉璃色的眼瞳像窗台上的陽光,似乎有了淡淡的暖色,“探病有送豬肉的?”
周朗挑了挑眉,他嚴重懷疑夏永夜分不清玩笑話,“有,我爸說的,探病不知道送什麼提二斤豬肉去就行。”周玉龍風評被壞,原話是,“哪個孫子要是得罪你了等他住院了,你提二斤豬肉去看他就行,這叫死豬不怕開水燙。”
夏永夜将信将疑,“提二斤豬肉到醫院還需備冰袋嗎?”
周朗确信了腦子肯定撞出毛病來了,“不用,直接提醫院食堂煮煮就吃了。”
“白煮肉是道菜?”
周朗在想要不要繼續這個幼稚的話題,“是道菜,改天我帶你去吃。那什麼…”周朗拍拍額頭,“撞我們的渣土車……”
“沖我來的!”
周朗,“什麼意思?”
“我開車去警局找你的時候就看見一輛銀灰色大衆在跟着我,我想渣土車大概是沖着我來的。”
周朗昏迷前看到渣土車把他們掀翻了之後繼續撞,一定要他們死,不對,是要夏永夜死,周朗突然想到了夏永夜開着的吉普車,渣土車撞過來的時候雖然側翻但是車身并沒有變形,兩次撞擊後車門才凸進來,周朗背後一陣寒意,或許夏永夜早知道有人要他命,才選擇了這輛改裝過的吉普越野車。
夏永夜安靜坐着,散亂的紅發垂在肩頭,把耳朵蓋住,側面第一眼最先看到他高挺的鼻梁,不像歐洲人那種鼻尖高,鼻翼往上,高而挺,兩邊鼻翼恰到好處,顯得鼻頭高而不尖,像是照着漫畫長得,眉骨高當他蹙起眉頭的時候眉頭和鼻梁的中線相連,眼尾上揚,眼瞳立起來如某種野獸凝視獵物。
兩人暫時誰也沒說話,走廊上傳來護士奔跑的腳步聲還有病人家屬的叫喊,陽光照在窗台的百合花束上,純潔的百合鍍了層柔光,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周朗深吸一口氣問,“你是不是早知道有人要對你下手?”
護士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前經過,開門關門的聲音斷斷續續,外面很吵,周朗卻覺得病房裡安靜得令人壓抑,夏永夜站起來,“如果我說是呢。”
周朗低頭笑了一下,右邊額頭紗布的邊角剛好遮住周朗的眉毛,看起來有幾分滑稽,“那就是你欠我的了,你看,我變成這樣純屬無辜被牽連,你是不是該表示一下?”
夏永夜,“你的醫藥費我已經繳過了。”
還挺自覺,周朗擡起打着石膏的手,“還有精神損失費,誤工費,還有還有,我現在手腳不方便,吃飯也費勁。”
“我會請護工的。”
有錢人就是任性,護工說請就請,“算了,算了,我不習慣給陌生人照顧。”
“你不是說吃飯費勁嗎?不吃飯了?”
周朗,“我自認倒黴。”
夏永夜轉過身,“我讓夏熠明過來照顧你,不用請護工了。”
周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