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八連跪了,這遊戲還能好嗎!”夏熠明捧着手機哀嚎,豪車被沒收,每天四十塊錢的生活費,還要照顧因為弟弟住院的周朗,夏熠明滿臉的班味兒,風流公子哥的貴氣快磨沒了,筆挺的西裝變成了運動衛衣,油光锃亮的皮鞋變成了一次性拖鞋。
周朗這兩天能下床走路了,沒事沿着走廊走兩圈進行康複訓練,回來就看見夏熠明哭爹喊娘,但凡一天有一百塊收入夏熠明絕對會罷工跑路,“周警官你什麼能出院?”
“我也想出院,但是你看醫生同意嗎?我胳膊都打石膏了,傷筋動骨一百天。”
“一百天!”夏熠明覺得沒有明天了,他的明天一片黑暗。
“你就拿夏永夜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嗎?一天四十塊吃快餐可能都有點兒緊。”
夏熠明沉浸在沒有明天的絕望中,“他說醫院食堂一天四十塊綽綽有餘,早飯買一碗粥五個包子,最多十塊錢,中午一素一葷,二十塊足夠,晚上要清淡,一素一湯一飯,十塊錢可以。”
周朗笑得肚子疼,“你吃得飽?”
“吃得飽才見鬼!”夏熠明撕開一包薯片開始幹嚼,“夏永夜是要我命啊。”
周朗,“遠明貿易公司最近有什麼動靜嗎?”
夏熠明抓了把薯片塞嘴裡,“能有啥動靜,少兩個不是很重要的員工,不影響的,不過昨天董事會夏永夜又吃癟了,王繼發那些老頑固腦子比石頭還硬。”
“為什麼吃癟啊?”
夏熠明,“夏熠明要精簡部門,把混吃等死的都開了,老頑固們不願意。所有公司主管都反對。”
沒有根基寸步難行,夏永夜能吃得開才見鬼,手機響起來是陸開打來的,“周朗,我們找到偷開渣土車撞你的人了。”
周朗活動了下肩膀,“讓我看看是哪個孫子。”
陸開,“你先别急,我先去抓人,晚點兒再聯系。”
下午五點,周朗在夏熠明的掩護下出了醫院坐車回到警局,審訊室吊兒郎當的男人翹着二郎腿一臉不屑,“什麼意思?你們抓我總得有證據啊,警察沒證據就抓人是徇私枉法知道不?”
吳立桌子一拍,“陳三望,沒有證據我們也不會抓你!”吳立拿出陳三望從渣土車上下來的背影照,“這是不是你?”
陳三望搖頭晃腦,“這麼糊你說是就是了,我反正沒有辦法反駁。”
吳立指着照片上膠鞋,“糊不要緊,這雙膠鞋是你的吧,我們從你家裡搜到了這雙膠鞋,膠鞋上的泥和渣土車駕駛室的一緻,到現在你還想抵賴。”
陳三望,“我和開渣土車的大楊子都在六建幹活,那片地都是這種泥,他開渣土車沾上不是很正常嗎,你們非要說這是證據也行,我就一無權無勢的農民工。”
陳三望态度惡劣,一點兒也不配合。
周朗看吳立氣得要跳起來打人了,“這家夥比我還嚣張啊。”
陸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你是虎他是耍無賴,陳三望之前在老家聚衆鬥毆打傷了人蹲了一年半,後來到雲川市工作,好吃懶做,經常偷懶,被好幾個工地趕出來,去年入室搶劫又進去一回,成年之前進過少管所,偷雞摸狗是常事,劣迹斑斑的一人。”
周朗開門進來,吳立擡眼看了他一眼,周朗坐下,上下打量了陳三望一眼,撇嘴笑笑,像在嘲諷他,笑着對吳立說,“老吳,當年我在暮陽市的時候,像他這種人見多了,沒啥本事就是表面橫,欺軟怕硬,嘴上說得比誰都強,遇上硬茬兒就是跪地求饒的真孫子。”
陳三望攥緊拳頭,不服氣地瞪周朗,“你說誰是孫子呢?”
周朗繼續輕蔑得笑,“誰是真孫子就是在說誰。陳三望,一個星期以前你還欠着一屁股債,可是現在從你家床底下的鹹菜缸裡搜出來十萬塊現金,都是嶄新的紙币,不知道你有沒有認真看過那些錢,太新了,新的像是剛發行就取出來的,而且是連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