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邁着大步走出辦公室的大門,夏永夜站在走廊手搭在護欄上,面向陽光,周朗搭上夏永夜的肩膀,“跟我……”
夏永夜抓住周朗的手一擰,迅速一個過肩摔,不等周朗反應夏永夜迅速用膝頂在周朗背上,周朗下巴磕地上,眼看着抱着文件上來的湯元悅嘴張成了O字形。
周朗心裡問候夏永夜好幾遍了,“你幹什麼!”
夏永夜不緊不慢松開手,“不好意思,條件反射。”
周朗沒好氣地坐起來,揉了揉下巴瞪夏永夜,“你條件反射很快啊!”周朗帶着怒氣,搭下肩膀給他來了個過肩摔像話嗎?
湯元悅機靈地竄進辦公室,辦公室門口整齊露出三個吃瓜群衆的腦門,眼中的八卦火焰熊熊燃燒。
周朗簡直能氣笑了,他不知道在笑什麼,曾幾何時他也這樣身手敏捷過,現在破罐子破摔,“你給我個過肩摔不應該道個歉?”
“對不起。”
周朗,“……”
夏永夜理直氣壯地站着,一副家長看熊孩子在地上打滾的樣子,毫無疑問周朗就是那個撒潑的熊孩子。
幾個辦公室出來的人一看又趕緊退回辦公室,在天河區分局周朗是出了名的外表冷性格火爆,除了刑警隊其他辦公室的人可以說對他敬而遠之,但是今天,這位冷臉脾氣火爆的莽夫竟然坐在走廊上撒潑,絕對會成為天河區分局以後一個星期以内的熱議話題。
夏永夜瞧着越來越多的吃瓜群衆,猶豫了一小會兒朝周朗伸出手,“我拉你起來吧,好多人都在看,你不覺得丢臉嗎?”
周朗,“……”他到底因為誰才丢臉的,拉他起來不是基本禮貌嗎,為什麼夏永夜這混蛋小子說的這麼勉為其難,周朗要把一整年的氣都生了。
夏永夜還真就勉為其難僵硬地彎了下腰,“起來吧,地上不冷嗎?”能聽出夏永夜被人圍觀的窘迫。
周朗要氣出高血壓來了,笑皮不笑肉,“起來,起來。”周朗手搭上夏永夜的掌心,順勢一拉,準備來個位置倒換,讓這小子也坐地上,可是眼前一黑,夏永夜整個人朝他倒過來了,“砰——”周朗眼冒金星,腦門要被撞裂了。
兩個人一齊坐地上捂着腦門瞪對方,夏永夜額頭上迅速起了個包,“你拉我幹什麼?”
周朗要從走廊上跳下去了,“你那麼大個兒一拉就倒,紙做的嗎?力氣都用來過肩摔我了?”
夏永夜扶着牆根站起來,無奈吹了口氣,“你喜歡坐地上就坐着吧,有些事别人勸不了,自己想通了才行。”
什麼玩意,周朗本來就繞不過彎的腦子更加繞不過彎來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周朗終于願意自己站起來了,幾個辦公室的吃瓜群衆已經增到最大數了,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裡,食堂最有話題的談資一定是關于周朗的八卦。
湯元悅腦補的劇情夠一部中長篇小說的量了,“周副不會是被甩了吧?”
張朝堅決不相信,“不會吧,周副長了張甩别人的臉玩純愛嗎?不會吧,咱們周副條件也不差,雖然沒有大少爺有錢……”
湯元悅,“你懂什麼,不知道門第之别嗎,豪門哪有那麼容易進,唉,周副肯定是被大少爺家裡人嫌棄了,大少爺迫于家族壓力和周副分手,豪門少爺一般都懦弱。”
張朝一聽還挺有道理,“周副的豪門之路布滿了荊棘,身份上的不對等隻會釀成悲劇,太慘了。”
周朗一人一巴掌,“你們沒事少看點小說吧,案子解決了,都幹活去!”
吃瓜群衆一哄而散,周朗氣得胸口疼,“走,跟我去姜丹菲家看看。”
姜丹菲的家就在天河橋公寓馬路對面,從黃焖雞米飯家往東走十米有一條胡同,全是兩三層樓的老房子,再往前走就是菜市場了,周朗走到第三排的老房子,往裡走第二戶,兩層樓的老樓房,掉漆的朱紅色鐵門,門邊寫着雨花巷2-1203,周朗按下門鈴,一分鐘後兩人在房東婆婆的帶領下上了二樓。
一頭白發的房東阿婆是個退休教師,戴着老花鏡,“我和老伴兒住一樓,二樓租出去,一年前,也是這個時候有個剛畢業的小姑娘來看房,住在最北面的房間,租了半年回老家了。”
房東打開門,房子很幹淨,兩室一廳,有廚房和衛生間,周朗看向主卧的,“主卧是租給誰的?”
房東阿婆扶了下老花鏡,“也是一個小姑娘,話很少,叫于娜娜,叫姜丹菲的小姑娘走後就她一個人住了,一直住到現在,房租這個月底到期,她說不續租了,上周六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