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夜把漢堡裡的青菜抽出來,“不知道,但是我要放四包。美式就是很苦,不過提神效果不錯。”
周朗把剩下的巧克力掰成小塊放咖啡裡,“你們兄弟兩個都不喜歡吃菜。”
夏永夜隻吃漢堡皮,把肉也挑出來和生菜放在一起擺着,“不好吃。”
“牛肉堡,你把牛肉挑出來隻吃皮?”
夏永夜認真解釋說,“牛肉上面放芝士,這是對牛肉的霸淩。”
周朗,“……你把牛肉和生菜挑出來是對它們的不尊重。”
夏永夜,“你對它們尊重給你吃。”
周朗氣笑了,“行行行,随你。”
陸開抱着一罐白糖進來,“傅法醫那邊真是什麼都有,要不要加糖?”
周朗,“給我放兩勺。這罐糖………”
陸開,“怎麼了?”
“上個月不是從河裡撈出一具腐爛度極高的屍體,傅法醫為了把螞蟻……”
陸開拿勺子的手抖了一下,又往周朗的咖啡裡加了一勺,“吃完接着看監控,我把糖罐還給傅法醫去。”
周朗狠狠拍了下腦門,怎麼就想起那出來了,忘掉忘掉,周朗把蓋子蓋上,回頭對上夏永夜的眼睛。
夏永夜拿着漢堡皮在啃,“那罐糖是用來驗屍的?”
周朗長歎一聲,“隻是借用,剩下的沒用完而已。”
夏永夜咬了一口漢堡皮,“所以你和屍體用了同一罐糖。”
周朗擡手在夏永夜腦門上狠狠一彈,“吃飯的時候不要想别的,不然吃不下去,你要知道洗碗池都有可能用來洗拖把。”
夏永夜張嘴沒有咬下去,扭頭瞪周朗,拿着漢堡皮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周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巧克力加白糖,甜度已經不能用超标來形容了,糊嗓子了,周朗咬牙喝了一口,齁得眉頭要擰成麻花了,“所以吃飯的時候,不要想原材料怎麼來的,它的生産過程是什麼樣的,隻想着吃就行了。你怎麼不吃了?”
夏永夜的撲克臉終于能看見一絲因為生氣而産生的細微變化,放下漢堡皮出門去了,“還真生氣了!”周朗追上去,夏永夜快步往廁所走,走到洗手台開始幹嘔。
周朗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皺巴巴的抽紙遞給他,夏永夜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拍臉,“對不起,我不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說那些話。”
夏永夜擡起頭,臉上挂着水珠,襯得這張俊美的撲克臉更冷,“你不說那些話我可能吐晚點,你說完我吐早了,确實你的錯。”夏永夜從周朗手上拿過抽紙擦擦手丢進垃圾桶裡,轉身往外走。
周朗拉住夏永夜的胳膊,“那個……”
夏永夜甩開周朗的手,往門口挪了一大步,“哪個?”
周朗摸了把後頸說,“沒什麼,你沒事就行。”
夏永夜歪頭,“有事,你但凡少說幾句我可能堅持到天亮再吐。”
周朗,“那不還是要吐。”
夏永夜,“是要吐,但是吐早了,你得補償我。”
周朗怎麼聽着這麼不對勁呢,“我補償你?雖然是我的錯,但是……”
湯元悅抱着兩大包旺仔小饅頭幽靈一樣飄過,八卦的小眼神完全藏不住。
周朗喊住湯元悅,“湯圓把你的旺仔小饅頭分我一包。”
湯元悅已經飄到了辦公室門口,“本來就是傅法醫托我帶給你的,感謝你的宵夜。我放你辦公桌上,你們慢慢說,沒人跟你搶。”湯元悅的尾音飄進辦公室,但是整個辦公室的人全聽見了。
周朗搖搖頭,又有這些人八卦的了,“回去吧。”
夏永夜沒有擡腳,“補償呢?”
周朗滿頭問号,“我因為你兩次差點沒命,你怎麼不補償我?”
夏永夜,“我說了我會賠償,你的醫藥費我全包,精神損失費還有誤工費,我也會如數賠給你,但是一碼歸一碼,我欠你的并不代表你不需要補償欠我的。”
周朗睜大眼睛,他算是看見活着的杠精了,真能杠啊,“行行行,你說吧,怎麼補償?”
夏永夜早有準備,“補償我三天的馄饨就行,我不會胡亂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