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把剩下的半塊獅子頭放到碗裡,變不變态不好說,但是理解能力絕對有點問題,“家族考驗,夏遠進去接受過考驗嗎?”
夏永夜不是很關心地聳了下肩膀,“鬼知道。”
周朗扒拉着碗裡的米飯,“你恨他嗎?”
夏永夜盯着盤子裡的紫薯球,眼巴巴的樣子挺可憐,周朗端起來放到飯碗旁邊,“忍忍,體檢完再吃。”
夏永夜生悶氣地頭一扭,“我沒說要吃。”
周朗趕緊吞進肚子裡省的夏永夜再惦記,“王繼發說沒有雇人害你,當然還需要進一步查證。”
夏永夜,“他其實沒有理由殺我,我在國内沒有根基,總部那邊對國内業務插不上手,遠明貿易現在可以說是挂名在夏遠名下的子公司,三年前他失蹤後,國内的業務已經和美國那邊脫軌了。”
周朗吃太快了,開始打嗝,端起紫菜湯喝了一口,“那會是誰想殺你?”
夏永夜搖頭,“不知道。對了,孫昊和齊思穎之間的資金往來全是幫王繼發轉移個人财産和公司财産?”
周朗,“等王繼發交代清楚後再核對核對,我感覺沒那麼簡單。隻是我想不明白,孫昊名下有三套房,就算不工作躺着收租金也一輩子不愁,他到底為什麼非要做拉皮條的工作。”
夏永夜,“或許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三年前的陳木心,再到最近的孫昊和劉美麗,他們的死似乎和多年前養心生物制藥公司的藥劑污染有關,當然這也是基于對于宏瑞的猜測,目前看來知道真相的隻有于宏瑞和齊思穎,齊思穎不會輕易松口。”
周朗歎氣,“今天先這樣吧,我送你回醫院。”
回到醫院的時候還差十五分鐘就十二點了,周朗躺在病床上沒有睡意,孫昊一案延伸出來的細枝末節太多,目前掌握到證據還不足以揭開真相,周朗打開手機,翻着孫昊□□裡的聯系人,标注編碼的是孫昊發展下線的負責人,人已經在掃黃大隊了,傳回來的消息是這五個負責人每人手上有上百的下線,當然有部分人隻做過一兩次,有些人是長期,之所以這麼久沒被人發現是因為孫昊不強迫他們,完全出于自願,想做就做,不想做也不勉強。
按照客戶要求不同,價位自然也不一樣,孫昊和他們是四六開,即便這樣掙到的錢也沒有那麼多,孫昊和齊思穎之間大量的資金往來到底是哪來的錢。周朗熄了手機屏,閉上眼睛,回憶起在警校上課的日子,那是一個非常有名的犯罪心理學老教授,戴着圓圓的眼鏡,穿着條紋襯衫,笑起來很和藹,“同學們你們知道為什麼黃賭毒不分家?”
大教室裡所有人開始交頭接耳,但是沒有一個人舉手,老教授笑着走下講台,“色情行業和賭/博行業都具有成瘾性,一些賭/博廣告的封面女郎是不是衣着很暴露?這說明什麼。”
“說明兩者之間可以互相引流。”
老教授打了個響指,“對,兩者可以互相引流。色情和賭/博兩者的關聯性極強,染上其中一種就很容易觸及另一種,它們是一條産業鍊上的東西。沉迷賭/博的人追求刺激,僥幸心理極強,賭博帶來的快感不能滿足他們的時候就會尋求新的刺激途徑,色情或者毒品。研究表明經常訪問色情網站的人最後都會接觸到網絡賭/博,所以說黃賭毒不分家。”
“你們在養心生物制藥廠做出了新型毒品,配方随着陳木心的死消失了,最近出現在東南亞一些國家。”
“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那個所謂的配方隻有陳木心知道,要有我早給你了。”
周朗坐起來,拿出手機撥通陸開的電話,“陸開,我想我知道孫昊拉皮條背後還隐藏着什麼了。”
陸開疲憊地問,“隐藏着什麼?”
周朗摸着頭頂,“黃賭毒不分家,孫昊隻拉皮條掙不到那麼多錢,如果背後還涉及網絡賭/博和毒品,這也能解釋孫昊和齊思穎之間的資金往來,拉皮條隻是他們這條産業鍊上的一環,也隻是表象,更深層次的或許涉及賭/博甚至毒品。”
陸開,“你說得對,我馬上聯系掃黃大隊那邊讓他們把能抓到的全部抓起來,他們審不過來我們去審,一定要把這條産業鍊挖出來。”
周朗,“肯定要挖出來,不過你也别熬了,趕緊去睡吧。”
“我知道了,挂了。”陸開幹淨利落地挂斷了電話,周朗放下手機,回頭對上夏永夜的眼睛,黑暗中能清楚感覺到他在盯着自己。
周朗躺下,“吵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