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湯元悅抱着她的熊貓抱枕哀嚎,“這樁案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最近熬夜熬得我頭發掉了一打把,每一根頭發離我而去都是對我的傷害。”
吳立放下小梳子,語重心長地安慰說,“湯圓你也别難過,你還年輕還有再長得可能,你看看我,曾經有一頭濃密的秀發擺在我面前我沒有好好呵護,直到它們一根一根離我而去,我才知道珍稀,可惜為時已晚。”
有時候悲傷是通過對比出來的,湯元悅同情地看着吳立荒漠化的發際線一聲歎息,“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不怪你,等我到了你這個年紀或許也會懷念。”
吳立白了湯元悅一眼,拿起小梳子小心翼翼把長一點兒頭發梳下來,自欺欺人地掩蓋一下荒漠化的發際線。
周朗進門眉頭一緊,“老吳啊你幹脆學我留個寸頭多好,還剩洗發水,更看不出發際線高低,一舉兩得。”
吳立咬牙狠狠瞪周朗,“把你那張臉給我,我馬上去剃個光頭。”
周朗笑着坐下,“我聽說去韓國整容的費用不高,你攢攢錢再找個靠譜的醫生肯定沒問題,但是整容後遺症不小,一時美麗老了就變成鬼。綜合比對,還是找個靠譜的植發醫生更劃算。”
吳立忍無可忍把小梳子拍在桌面上,“東風不與周郎便,活該你被諸葛亮氣死。”吳立拿起他掉漆的保溫杯去接熱水。
“他跟我沒關系,同音不同字也不同命。于宏瑞的社交關系圈查得怎麼樣了?”
吳立打開保溫杯的蓋子把剩下的水喝掉再接新的,“于宏瑞這個人大學時候就獨來獨往,基本沒什麼朋友,變聲期聲帶沒發育好,聲音很細像女孩子,經常被人欺負,身材又瘦小,舉止也有點兒女性化,比起高大的于宏博他就像個發育不良的豆芽菜,小時候就經常被嘲笑,所以基本沒什麼朋友,社交也幾乎為零,養心制藥出事後他去泰國學了兩年的化妝,還考了證,能接到一些不錯的工作。”
周朗,“怪不得敢仿妝姜丹菲,原來人家化妝都考證了。”
吳立接滿水擰緊保溫杯的蓋子,“可不是,聽說持證化妝收入還不錯。扯遠了,于宏瑞的社交範圍為零,平時除了研究化妝也沒有别的愛好。銀行流水已經拉出來了,他最近半年除了取錢沒有别的資金來往,網上購物也就買衣服和化妝品。于宏瑞自己交代,孫昊每次都給現金,他日常也基本使用現金支付。”
周朗想了一下,“他平時上網嗎?”
吳立坐下,“肯定的啊,這年頭有個手機誰不上網啊。”
“他都看些什麼東西?”
吳立走到張朝辦公桌上把電腦搬過來,一指彈地點開電腦界面,“你自己看,基本都是美妝衣服,還有cos,固定看幾個肌肉男露腹肌。”
周朗嘴角抽搐,“看肌肉男露腹肌?”
吳立認真點了下頭,“是啊,喜歡的類型很固定。”
周朗這種腦子不會轉彎的理解不了,“他一個男的喜歡看男的露腹肌,你不覺得……”
周朗的反應像沒見過世面,迎來了吳立和湯元悅鄙視的目光,吳立搖搖頭,“周郎啊周郎,你都多大人了,他取向彎的,不用懷疑。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周朗笑笑,“你見過世面,眼界高發際線也高。”
吳立翻了個白眼不說話,拿起鏡子繼續數自己又少了幾根頭發。
周朗翻着于宏瑞的網絡浏覽記錄,美妝,衣服,短視頻台浏覽的類型單一,肌肉男秀肌肉,周朗搖搖頭,繼續滑動鼠标往下翻,有兩個夜裡三點多的網站浏覽,周朗點進去一片空白,“這是怎麼回事?”
湯元悅吃着薯片斜過來看了一眼,“這是個境外網站,張朝電腦上裝了的,你把這個軟件打開就能浏覽境外網站了。”
周朗再次點開夜裡三點浏覽的那個網站,跳出來一個粉色的愛心,閃了閃還冒粉色泡泡,随後跳出來個粉色的對話框一串泰文,周朗挑了挑眉,“泰國相親網站?”
湯元悅傻眼地看着冒粉紅愛心的界面,“好像是。但是我不懂泰文。”
“你要去泰國相親?”夏永夜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周朗身後,吓得周朗一激靈。
“語言不通相不了,面對面我隻能聽懂他們說卡卡卡,這麼快就收複河山了?”
夏永夜看着有些落敗,“暫時收付不了,王繼發餘孽殘留勢力頑固。”
周朗早料到是這個結果,王繼發走不走不影響夏永夜這個沒有任何根基的小白太子沒地位,“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收複河山的大業也不是一日能完成的,你慢慢來。”
夏永夜生悶氣,眉頭蹙起個不明顯的褶兒,“你真要去泰國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