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元悅恨不得鑽桌子底了,到底為什麼要多一嘴呢,“對不起傅姐,原來你……”
傅冰雨拍拍湯元悅的肩膀,“别用這種眼神看我,人的悲傷會随着年齡越來越淡,況且我那時候很小。趕緊吃吧,還有一堆工作等着你做呢,我先去找葛老爺了。”
傅冰雨臨走還不忘順走張朝桌上的一包辣條,張朝隻能咬咬牙,敢怒不敢言,不然下次就吃不到韭菜盒子了,傅冰雨雖然有時候手藝堪憂但是做韭菜盒子的手藝絕對一絕。
湯元悅還在内疚,拍拍自己的嘴,“我這張嘴真是!沒想到傅姐身世這麼可憐。”
陸開從電腦前擡起頭,“緝毒世家,她爸是緝毒警,哥哥姐姐也是緝毒警。”
整個辦公室全部張大了嘴,湯元悅小心地問,“傅姐還有哥哥姐姐啊。”
陸開低下頭繼續修他的手表,“都犧牲了,很慘。”
湯元悅要哭了,“我真不是東西啊!”
陸開,“不怪你,傅冰雨的身份是不對外公開的,你不知道很正常。她爸是傅林嶽。”
傳奇緝毒警傅林嶽,雲川市沒有不知道的,被譽為邊境之狼,毒販但凡敢在邊境上有動作馬上就會被抓,傅林嶽還活着的時候邊境上當真一片清淨,也因此被毒販恨得牙癢癢,據說傅林嶽遭到了毒販的報複,活活被燒死,他的兒子傅清海也是緝毒警,一次卧底任務中暴露,被毒販肢解後分批送到緝毒大隊,公然挑釁警方的底線。女兒傅麗瑤更慘,被淩遲,這就是震驚雲川市的紅房子案,案子至今未告破。
湯元悅狠抓頭發,“我真不是東西啊!!”
周朗順走了最後一塊韭菜盒子,“别薅了,再薅就秃了。”
湯元悅,“周副,你也知道?”
周朗坐下,“我還在暮陽市的時候聽老刑警說過,緝毒這一行九死一生。”
湯元悅真要哭了,“傅姐當時怎麼過來的。我太不是個東西了。”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周朗突然想到這八個字,涅槃的過程是痛苦的,能夠涅槃重生的人他們的内心早已堅如磐石,她叫傅冰雨卻是浴火重生的鳳凰,在死神眼皮子底下尋找真相。
周朗問,“劉美麗被殺之前的那段音頻和鄭東的聲音對比過沒有?”
張朝,“對比過了,不是同一個人,可以确定和劉美麗說話的不是鄭東。我們又提審了于宏瑞,他承認登錄過那個泰國網站,并且在‘死神判官’的授意下和帕奇結為搭檔,曼谷的翻船事故是于宏瑞幹得,泰國那邊說帕奇已經把全部資産轉移到英國去了,也在昨天晚上坐上了去英國的飛機。”
周朗愣了好一會兒,“一個泰國人和一個新加坡人交換殺人,然後跑到了英國,那于宏瑞是不是要遣送回泰國?”
張朝打了個哈欠,“看泰國警方那邊的态度是不打算重查這件案子,過去了三年,翻得那艘船早處理掉了,就算于宏瑞承認翻船事故是他搞出來的,也沒證據啊。翻船事故遇害的三名死者,帕奇跑到了英國肯定不會追究,孫昊已經死了也不會追究。”
周朗簡直無話可說,“那于宏瑞就……”
張朝,“現在拘着他是因為他冒用别人身份拉皮條,有人指控他兜售‘檸檬糖’,等孫昊和劉美麗的死查清楚了,他也能判個幾年,反正該他的一個也跑不了。”
周朗,“于宏瑞有沒有交代為什麼要在死者的屍體下用紅漆噴字?”
張朝拿出一張圖,圖上太陽是全黑的,身穿白袍戴着死神面具的男人背對日蝕高舉雙手,用白布裹着的人躺在白袍男的腳邊,拿着人頭骨做成器皿的人也穿着白袍,他沾了器皿裡的血在裹着白布的人背後寫字,“祭司的審判,這是一個崇拜日蝕的邪教組織懲罰有罪教徒的手段,他們會把有罪者用白布裹起來,然後再把詛咒者的鮮血放在詛咒魂器裡,再由祭司的使徒用魂器裡的鮮血寫下詛咒之言,寫完再把人翻過來,詛咒之言釘于背後,寓意永生永世活在詛咒之中,最後再把人活埋。”
周朗扶額,“神神叨叨。”
張朝撇嘴,“後來這個邪教組織就發展成了叫日蝕的神秘犯罪組織,他們懲罰信徒也會在寫下詛咒之言。我和陸隊猜測那個犯罪策劃網站也屬于這個組織,孫昊和劉美麗,齊思穎都算是這個組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