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夜眼神變得怪異起來,開始上下打量周朗,“你喜歡紮雙馬尾的黑長直?”
周朗上下眼皮一合,使勁兒拍了拍額頭,“你到底對黑長直有什麼執念?”
夏永夜,“我沒什麼執念,我的審美裡黑長直是貞子那種。”
周朗打開手機開始搜附近有什麼佛寺之類的,他要把夏永夜拉到大師跟前,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鬼。
夏永夜看周朗不理他,無趣地靠在椅背上,“留過。”
“什麼留過?”
夏永夜在看外面,“雙馬尾,很小的時候。”
周朗愣住,手機掉在腿上,周朗忍住脫口而出問,“夏永夜,你參加過神選訓練營嗎?”
夏永夜眼瞳瞬間立起來,整個人豎起防備,口氣生冷地問,“你問這個幹什麼?”
周朗撿起手機,“我就問問,好了,我們回家休息吧。”
晚上六點鐘,陸開和高随雲敲開了周朗家的門,周朗睡得頭疼,“有什麼事非得到我家來?”
陸開拿出從劉美麗胸口取出的手術刀,“這把刀找到來源了,惠康口腔診所用的就是這種德國進口的口腔手術刀,傅法醫就材料和做工對了對比,确實出自惠康口腔診所,診所的負責人說鄭東有時候回來給他打下手賺點兼職費,就是遞手術刀,整理藥品之類的工作,鄭東技校畢業的時候就在他的診所實習的。”
周朗拿起手術刀,“這麼說殺劉美麗的就是鄭東了?”
陸開歎氣,“初步判斷是這樣,還沒找到鄭東出現在豪爵夜總會附近的監控,劉美麗遇害現場也沒證據指明鄭東就是兇手,所以案子又進了另一個死胡同。有件事還要跟你講,鄭東的妹妹阮小慧,阮小慧身亡的當晚确實喝了酒,體内酒精含量不到暈倒的程度,她死在綠化帶的原因是高跟鞋踩在台階上崴腳,後跌入綠化帶裡引起昏厥,重要的是她倒地的姿勢。”
陸開打開手機,“這是阮小慧屍體被發現時候的樣子,頭和脖子四十五度角彎曲,頭部以折疊的狀态抵在胸口造成呼吸受阻,加上她當時過量飲酒沒有第一時間站起來,附近更沒有人,很倒黴的窒息而亡。并非酒精中毒而死,但是一些營銷号誤導性的報道确實帶偏了真相。鄭東也不明真相的認死理,認為阮小慧陪酒造成酒精中毒而死才走了極端。”
高随雲輕哼,“拉倒吧,鄭東哪裡是為了親妹妹鳴不平,鄭東是沒有分到那筆錢才和阮小慧養父鬧得,他到軟小慧家鬧得時候就是要錢,鄰裡可以作證。”
周朗,“.……”
陸開推了下眼鏡,“是這樣,鄭東記恨阮小慧的養父是因為沒有分到孫昊息事甯人的那筆錢,說得義正言辭為妹妹報仇,最後也隻是為錢,鄭東的同學和同事都說這個人報複心理極強,又很自私自利。”
周朗,“自幼離家又十幾年不聯系的妹妹,有什麼感情,裝得挺像個人。”
陸開也覺得可笑,“這麼晚找你是因為莫雷爾經營的那個網站,讓高随雲同志跟你說吧。”
高随雲放下手機,她還是一身黑的裝束,高領黑毛衣外面套了件短款的黑夾克,幹練又帥氣,“莫雷爾和蠍子都是死神判官,這麼說吧,兩個人都是死變态,反社會人格。莫雷爾小時候因為多次毆打同學,虐殺動物被開除,蠍子這個人我沒見過,但他也是和莫雷爾一樣的變态。兩個人有個共同愛好就是尋找同類,再虐殺他們以此為樂,就像鄭東,他估計到死都不知道被蠍子算計了。這個網站表面是交友網站,實際上是犯罪策劃網站。”
高随雲從口袋裡掏出煙,“到訪這個網站的人心理多少都有點問題,需要兩兩結合,形成主仆關系,就像日蝕組織的下層結構一樣,類比齊思穎和孫昊。鄭東想做主但是找不到仆,所以盯上了郭春英,但是郭春英年紀太大,行動能力也不行,在孫昊死後鄭東抛棄了她,轉頭找到了張軒宇。”
高随雲臉上看不到過多的表情,她說話都是平鋪直叙,聽不到起伏,周朗端起保溫杯,“鄭東又為什麼殺張軒宇?”
高随雲抽出一張紙巾抖了抖煙灰,“我說了,莫雷爾和蠍子都是變态,尤其蠍子,十足的一個變态,我在日蝕組織裡待了五年,多少有點耳聞,這個蠍子以虐殺他人為樂,所謂的神選測試不過是滿足他私欲的樂子。”
周朗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麼陳木心的死會不會也是一場滿足他私欲的策劃?”
高随雲,“我覺得是,從他留下紅字噴漆不難看出,這就是他play的一環。殺孫昊他們也是,當然我覺得有清理門戶之嫌。畢竟他需要撇清和蝙蝠叛逃沒有關系。要弄清陳木心的死隻有兩個途徑,一個是抓到帕奇,二是讓于宏瑞開口說出真相,但是我覺得第二種你們可以pass了,蠍子比你們想象的會玩,如果交換殺人的兩個人對搭檔那部分不知情,是問不出來的。那隻能抓蠍子來問,讓他把真相吐出來。”
周朗重重靠在沙發上,雙手扣在後腦勺仰頭歎了口氣,“關于這個蠍子你了解多少?”
高随雲細長的手指夾着半根煙,黑亮的眼睛堅定而自信,尤其她擡起下巴看人的時候很高傲,“蠍子雖然和蝙蝠是上下級關系,但是蠍子在日蝕中的地位不低,這一點讓我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