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左右活動了下後頸,扯了扯唇角放下手臂看向高随雲,“我一直很奇怪,你為什麼上門跟我說這些?”
高随雲似乎早就想到周朗會問,“很簡單,我并不信任你們領導内部。吳岩就是例子。”
周朗若有所思,“那我和陸開呢?你就這麼信任?”
高随雲掐滅煙頭丢在垃圾桶裡,“我看過你的資料,在你認識我之前我已經先認識你了,423特大經濟案的真相你不想知道嗎?至于陸支隊,很簡單,我和陸檀共事過。你們都是日蝕組織的受害者,團結受害者是必要的。”
沒什麼說服力,周朗總覺得太随意,确切的說高随雲在做一個保險計劃,她信不過雲川市的高層領導,先把這個信号放出來,如果有天她真出什麼意外,周朗和陸開就是見證人,為了自保他們兩個也會把口子撕開,其實她誰都不信。
周朗,“容我最後再問一個問題,夏永夜到底扮演着什麼角色,你信任他僅僅隻是因為他是夏遠的兒子?夏遠失蹤,夏永夜成了潛在被清理對象,也是你團結的受害者之一?”
高随雲,“多多益善不是嗎?”
周朗笑了,“那就不怕這些受害者之中會有人背叛你?”
高随雲雙手交叉身體前傾看向周朗,“廣撒網也要承擔風險,信不信由你,至少我們現在有個共同目标,就是找到夏遠和揪出蠍子。”
周朗伸出手,“合作愉快。”
高随雲并沒有伸手,直接站起來,“我先回去了。”
高随雲走得幹淨利索,來得快去的也快,周朗看向始終一言不發的陸開,“你怎麼看?”
陸開緩緩開口,“你覺得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國際刑警這麼随意?”
周朗手一攤,“她的話不可信?”
陸開,“不可全信,還有她的身份是雙面間諜。”
周朗一怔,棱角分明的五官鋒利起來,“什麼意思?”
陸開始終很平靜,“就是字面意思,對我們這邊她是潛入日蝕的卧底,對日蝕那邊她打入警方的卧底。你要知道,她的檔案在公安系統裡是不存在的,能證明她身份的隻有今天我們見到的兩位大領導,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周朗默不作聲,整個人像鍍了一層冰,系統不在錄的卧底,身份隻有上層領導能證實,相當于口頭證據,正所謂空口無憑。
陸開并不想看上去的一碗白開水他風輕雲淡的眼底隐藏着不為人知的心思,周朗端詳着陸開,始終在他臉上捕捉不到一絲額外的情緒,“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你很早就知道她的存在?”
陸開,“我是文職出身,以前是負責網絡安全這一塊的,基本是不出現場。三年前6月12日白磷廠爆炸案事發當天,我接到了我哥的電話,他讓我查一個人,陳建軍。”
周朗不可思議地看向陸開,“陳建軍?”
陸開推了下眼鏡,“我知道他也是你的線人,他曾是有家服務公司的經理,但是你知道他也是我哥的線人嗎?”
周朗震驚了好一會兒,“他也是陸檀的線人。”
陸開點點頭,“是,白磷廠的交易就是他提供的線索,最後的結果你也知道無一生還,那天九點十五分,我接到我哥的短信:查一下是不是有陳建軍這個人。”
“什麼意思?”
陸開,“陳建軍卻有其人,雲川市白山縣東西村人,早年因為在緬北搞電信詐騙蹲了五年,出獄後進了一家家政服務公司做業務,短短兩年做到了業務經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