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用手電筒掃了掃,“正好不用踹門了。”
夏永夜取下鎖丢地上,“你來的時候沒問學校要一下鑰匙?”
周朗推開落滿灰塵的大門,“我問了,學校那邊說不知道放哪兒了,這棟教學樓本來就是要拆除的,誰知道最後沒拆成。”
教學樓大廳回蕩着周朗的聲音,回音在夜裡着實有點吓人,周朗把手電筒舉高,往遠處照,牆皮大片脫落,地上的瓷磚不少已經出現裂紋,周朗歪頭對夏永夜說,“每個學校都有鬼故事,你上學那會兒有嗎?”
夏永夜覺得周朗挺幼稚,歎了口說,“大學時候沒有,高中時候學校後面是一座廢棄的教堂,傳聞曾把得了麻風病的人關進去,好多人死在了裡面,有人說夜裡總能聽見哭聲,當然也有不怕死的博主進去探險,最後都奇奇怪怪死了。”
周朗慫了下肩,“不會是麻風病菌感染吧?”
夏永夜已經踏上了樓梯,“誰知道呢,不作就不會死。”
周朗跟上,“那倒是。”
兩個人剛上二樓,周朗就聽見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周朗回頭用手電筒打了一下,什麼也沒有,“夏永夜你有聽見什麼聲音嗎?”
夏永夜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空蕩的樓梯,矮下身子低聲說道,“有啊,我剛才回頭的時候還看見一個白影從你身後飄過,頭發長長的,黑長直,就像貞子。”
周朗,“……”
周朗幹幹呵了一聲,手電筒移過來照夏永夜臉上,光聚夏永夜過于白的臉上,顯得他更像古堡裡的吸血鬼,“你講鬼故事的水平不行。”
周朗舉着手電筒往上走,夏永夜翻了下眼皮跟上,“你講個有水平的鬼故事給我聽聽。”
周朗,“想聽我講故事也行,但是我不随便浪費唾沫星子,給錢,五十塊三十分鐘。”
夏永夜腳一擡直接邁上兩個台階,“你去搶劫吧,五十塊夠我買好幾本有聲小說了,我還用得着聽你講。”
周朗還不服氣上了,“我講得鬼故事和網上那些千篇一律的小說能一樣嗎?”
夏永夜,“牛誰都會吹。”他已經開始喘氣了,該死的鬼樓梯也太長了。
夏永夜擡頭,頭頂黑漆漆一片,但是人本能的直覺還是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樓上盯着他。
夏永夜抓過周朗的手,電筒往上一打,五樓樓梯口果然站着個人低着頭往下看,手電筒的光剛好照在他的眼睛上,那人轉頭就跑。
“還真有鬼啊!站住!”周朗直沖五樓。
夏永夜轉身往四樓另一個樓梯口跑,果然一個黑影從樓上沖下來,黑暗中夏永夜清楚感覺那人帶有敵意的目光像毒蛇一樣,周朗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
那人原地跳起,打算沿着樓梯扶手滑下去,夏永夜上去揪住他肩膀上的布料,這人也不是吃素的,掏出尖銳的小刀朝夏永夜劃過來,夏永夜急忙松手,那人沿着樓梯滑下去,但是身子傾斜摔在了樓梯上,順着台階滾了下去,周朗直接跳下去,以扶手為助力跳到了那人身邊。
隻聽那人小聲罵了一句,撒腿就跑,周朗上去揪住他的肩膀狠狠往後一扯,那人的脊背撞在樓梯扶手上,急得他又罵了一句髒話,擡手一刀刺向周朗的腹部,周朗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往外一擰,那人慘叫,慌亂地踢周朗的腿,周朗先一步擡腳,屈膝頂在他的腹部,這人徹底沒了攻擊力抱着腹部跌坐在地上哀嚎。
周朗奪下他的小刀晃了晃,“襲警罪加一等!”
夏永夜從樓上下來,手電筒打在在這人的頭頂,周朗拉下他的口罩,一張慘白而年輕的臉,估計是周朗下手太重,年輕人疼得快哭出來的樣子,“警察?”
周朗甩了甩手裡的水果刀,從褲子口袋裡掏出證件,“你可以驗一驗真假。”
年輕人抱着肚子坐在地上,“黑警吧,下手這麼重。”
周朗真樂了,“你拿刀跟我拼命還怪我下手重,這不倒打一耙嗎?”周朗說着不忘看夏永夜一眼,夏永夜擡手把手電筒對着周朗的臉一照,“你看我幹什麼?”
周朗蹲下來問,“你大晚上跑廢棄教學樓做什麼?”
年輕人頗有怨氣地掃了周朗一眼,“當然是送靈,我不想厄運一直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