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推開吳俊賢,“送魂儀式?這是…這是某個在拉丁美洲盛行的邪教組織處決叛徒的儀式,怎麼就成送魂儀式了?”
吳俊賢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不是,這就是送魂儀式。”吳俊賢一着急開始有點口吃,“在稻草人身上貼上祭品的生辰八字,然後在午夜十二點焚燒,怨靈得到祭品之魂便會離開,這真是送魂儀式啊。”吳俊轉身從講台後面拉出來一個紮成人形的稻草人,“我真沒說謊,我拿繩子和膠帶真是為了紮稻草人。”
周朗拿過來仔細看了一眼,構圖和儀式幾乎差不多,怪不得會認錯,難道邪教儀式都長得差不多,這張圖上的送魂儀式确實是焚燒稻草人,但是畫得和日蝕組織的處決儀式大差不差,周朗歎氣,“你打算用誰當祭品?”
吳俊賢又低下了頭,支支吾吾說,“當然是她最恨的人。”
夏永夜踩了踩稻草人,“她最恨的人?于菲文最恨的人?”
吳俊賢點了點頭,“是,我們當初進行招魂儀式一開始是為了流量,但是我們也是抱有敬畏之心的,尋思着通過視頻或許能還原一些真相。”
周朗,“還原真相?”
吳俊賢掃了眼窗戶,“我在學校論壇的舊帖子裡發現了于菲文可能是被逼自殺的。”
周朗看了眼夏永夜,扭頭問道,“說仔細點。”
吳俊賢掏出手機翻出一張截圖,“原貼已經被删除了,這是留下的截圖。”
周朗接過手機,截圖上是一個新注冊的小号發了一張短信聊天記錄,備注是‘呂主任’,聊天記錄從上到下看是:
‘呂老師,我已經按照您說的去做了,也拍了照片,保研名額是不是可以敲定了。’
五分鐘後呂主任回複‘放心吧,最後一個保研名額是你的。’
‘謝謝,呂老師。’
周朗蹙深眉頭,“這個呂主任是?”
吳俊賢,“以前計算機系的系主任,一個風評很差的老色胚,三年前退休了。”
周朗,“怎麼個風評不好法?”
吳俊賢揉揉肚子,“還能怎麼風評不好,不就是那點兒事嗎,聽說他利用職務便利和多個女學生有着不正當的關系,高年級的學姐學長說在雲川大學幾乎是明面上的事。”
夏永夜突然開口,“所以聯系呂主任的是于菲文。”
吳俊賢抿了下唇說,“當然,老登頭也兌現承諾把最後一個保研名額給了于菲文,但是……”吳俊賢和喜歡賣弄的人一樣,浮誇地打了個響指,“但是不久之後于菲文和梁一成的照片被傳到了學校論壇上,梁一成老婆當時剛流産,知道這件事後得了抑郁症跳樓自殺,梁一成也辭職了,然後就是于菲文,關于她各種下流的傳言開始瘋傳,她也跳樓了。”
周朗把手機還給吳俊賢,“這個圖是你截的?”
吳俊賢點了下頭,“我們探險社的視頻有流量了,想着要不要把這個号做大,我在學校論壇上找關于我們學校的靈異事件,無意中就看到了這個,也虧得當時手快截圖了,我截圖後這個賬号就注銷了。然後我們幾個就仔細調查了于菲文跳樓事件,仔細研究後發現可能存在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吳俊賢最後一句話說得很小聲,他一直在觀察周朗的表情變化,又偷偷瞄着夏永夜。
夏永夜手插在外套口袋裡,鳳眼幽暗中帶着一股鑽人心底的冷意,夏永夜走到講台後面,“你們調查過于菲文的死,應該也發現了一些事吧,那晚的召靈儀式應該還有别的事發生吧?”
夏永夜摸了一把講台上的灰,擡頭看向吳俊賢,吳俊賢脊背一陣寒,他果然不喜歡夏永夜這個人,說不出的陰沉,“是,其實我們舉行了兩個儀式,一個是為了拍視頻做得召靈儀式,其中有些環節是設計好的。”
夏永夜,“比如誰睜眼,蠟燭熄滅?”
吳俊賢重重點了下頭,“是,都是劇本,為了視頻效果。劇本拍完後,我們又進行了一個問靈儀式,我們也是半信半疑,但是秉承着尊重死者的原則……”
夏永夜小聲歎了口氣,“問于菲文怎麼死的?”
吳俊賢,“我們先問了她是不是有冤情……”
夏永夜,“後來呢?”
吳俊賢不敢直視夏永夜的眼睛,猶豫了片刻說,“問靈過程中,我們聽到了外面有動靜,儀式就終止了,其實我們都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