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歎這師兄當真是生得俊朗非凡氣勢逼人,這修為和李仙子一般高深,他都沒感受到一絲靈力波動。
其實是即墨偃貼上了遮掩魔氣的符箓,魔氣一遮他與普通人無異。
即墨偃淡聲道:“嗯。”
蘇何笑道:“我已備好客房,道友快些進來歇息一二。”
即墨偃跟着他進門。
路上蘇何道:“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嚴墨。”
“嚴道友,幸會幸會,我姓蘇名何。”
“嗯。”
蘇何徹底不知道說什麼了,他領着即墨偃來到客院:“道友,我讓……”
即墨偃感受不到修慈的氣息直接打斷他的話:“她在哪?”
“啊?”蘇家主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看着冷沉着臉的男人:“李仙子在另一處院子。”
即墨偃道:“帶路。”
蘇何連連點頭,他悄悄看了一眼漆黑如墨的夜空,這麼晚了,這嚴墨是有多放心不下還是覺得他府中十分不安全啊。
二人來到修慈的院子。
蘇何看到屋中燭火還亮着,心道莫不是李仙子知道他們會來。
蘇何上前敲門:“李仙子。”
修慈的聲音自裡面傳來:“進來吧。”
蘇何推開門,側身讓即墨偃進去。
“師兄你來啦。”修慈又看向蘇何:“辛苦你了,早些歇息,明日卯時去靈甲山。”
“好,好的。”
蘇何恭敬退出去還貼心關上門。
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怎麼這麼聽話,好歹做了幾百年平容城的主,他心下有些不虞。
路過蓮池,他看到蛙妖綠燃在仔細侍弄白蓮,一陣夜風刮過,白蓮随風搖曳。
帶着淡淡蓮花香的風拂面,蘇何瞬間覺得方才混沌的腦子清醒了過來,那一絲不虞亦消失得無影無蹤。
即墨偃站在窗邊看着蘇何出了院子後目光落在蓮池:“蛙妖。”
修慈以為他不放心,擡手布下結界。
她道:“數月前,我在一處雇傭修士的地方領了任務便是給這蘇府老祖宗的墓布法陣,但早幾日伊始法陣被破壞,據蘇何之言已經遙遙欲破,所以他請我來補法陣。”
即墨偃認真聽完看向修慈:“你缺靈石?”
修慈一愣,他關注點當真獨特又敏銳。
她笑道:“現在不缺了。”
即墨偃點頭:“你讓我來應不是單單為了補陣。”
修慈道:“自然,那墓中有一靈泉,這靈泉剛好壓制那蘇家老祖宗蘇流雲骸骨上的魔氣。”
即墨偃轉身:“魔氣?”
修慈拿起一個靈果吃了一口,意味深長道:“是,據蛙妖綠燃之言蘇流雲是渡飛升劫失敗之後不久逝世。
即墨偃皺眉:“你懷疑是魔界魔氣?”
修慈點頭:“明日卯時你随我一同去瞧瞧。”
她本沒有想到這層,但前不久桐姜飛升失敗,她才重新思量蘇流雲骸骨的魔氣。
即墨偃淡聲道:“好。”
修慈吃完手中靈果,拿出儲物袋中的靈材放在八仙桌上。
即墨偃自行坐到她旁側,沒有要回他客院的意思。
屋外蟲鳴蛙噪,屋内燭光搖曳。
修慈站在八仙桌前用神力淬煉靈材,神色專注淡然。
随着她動作垂落臉頰的細碎黑發微微拂動撩人心弦。
她忽的側頭将來不及移開視線的即墨偃抓個正着。
即墨偃呼吸一滞,害怕她嫌惡他。
卻見修慈微微歪頭眉目溫柔:“怎麼啦?”
即墨偃心一跳,整個人松懈下來,緊抿的唇角微微上揚。
咚!
咚!咚!
即墨偃淩厲看向修慈身後緊閉的門。
門外的人高聲道:“李仙子,開開門!”
修慈邊朝門口走去,邊心中遺憾,剛剛她差點就能看到冰山消融。
她打開門,看到氣喘籲籲的蘇何:“家主發生何事了?”
“李仙子,我派去守着靈甲山的修士發出紅光彈,靈甲山怕是要不保。”
蘇何心中驚慌不已,若是老祖宗的墳真被刨了,他有何顔面活在世上,又哪有臉去九泉之下見祖宗。
修慈溫聲道:“莫慌,我現在去瞧瞧。”
她手指點動,桌上靈材飛回儲物袋,她頭也不回精準抓上走到她側後方即墨偃的手腕。
“走吧。”
她牽着即墨偃禦空離去。
蘇何望着二人背影手忙腳亂拿出本命劍,禦劍追上。
修慈到時一個巨大的火球襲向幾欲破裂的法陣。
她毫不猶豫召出叩心棍擲去。
叩心棍和火球相撞。
嘭!
火光沖天,照亮了整個靈甲山,也把破壞的人照得無處遁形。
他們共五人皆黑紗覆面。
緊随其後的蘇何恨聲喝道:“無恥小兒,竟敢毀我祖墳,殺!”
蘇何和蘇家弟子們一擁而上。
修慈分出一抹神識操縱叩心棍,然後誦念法訣打開法陣。
她與即墨偃一起落在墓門前。
即墨偃掐訣,一縷魔氣與神識滲入墓中。
修慈在他身旁擺放靈材。
蘇何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見她師兄妹二人在修補法陣,他打得愈發賣力。
很快,偷襲的五人狼狽逃跑。
幾個弟子去追,另外三個弟子在陣法外尋找被守墓山的修士。
蘇家主帶着修書法道的孫女朝修慈她們走來。
即墨偃現在正外洩着細微魔氣。
眼看蘇何就要打開陣法,修慈驟然結印,地上靈材騰空,濃郁靈氣在陣法中爆發,淹沒了那微弱的魔氣。
蘇何打開陣法時靈氣撲面而來,他從未感受到這麼濃郁的靈氣,巨型靈脈中心的靈氣也不過如此吧。
蘇府弟子們死死壓制住就地打坐修煉的強烈念頭。
靈氣化作肉眼可見的細流湧向陣眼,而即墨偃的魔氣在與棺中魔氣短暫交彙後,猛地被彈了出來。
他蓦地睜開眼睛,神色複雜看着在修補法陣的修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