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噼啪瘋蹿的雷電場中,修慈抓着冒煙的月見飛身離開。
獵獵風聲,法袍焦黑的修慈側頭歉意朝月見道:“抱歉。”
月見張嘴吐出一口黑煙,對于她不分敵我的降雷全劈沒有絲毫怨念:“二主子使不得,月見明白隻有這樣咱們才能逃脫。”
天陽宗看到魔氣霸道殺戮的即墨偃三魔來救修慈,徹底認定她是魔修。
心思缜密的修士更是用留影石錄下修慈和月見離開的背影。
天陽宗長老再次聚集在一起商讨誅滅邪魔李簪雪及其同夥之事。
路上,月見第十八次扭頭偷瞧修慈時被抓了個正着,對上仿若能洞察人心的明眸,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修慈回以一笑:“怎麼了?”
月見深吸一口氣快聲道:“二主子,辛絕他們在八十裡外一處湖邊,勞您送我去那。”
她說完心中忐忑,猶豫着要不要再裝得虛弱些亦或者直接暈過去。
她眼睛滴滴轉,擡手捂額頭就要裝暈時,修慈淡聲道:“好,指路。”
“多謝二主子。”
月見霎時如枯木逢春,她給辛絕傳音讓他做好準備。
快到他們落腳的湖邊,修慈突然停下施清潔咒換了法衣,月見疑惑地跟着照做。
她們一落地,即墨偃的視線就粘了上來,确切來說是粘在了修慈身上。
修慈看到他魔氣外洩且燒傷自肩膀蔓延到右臉不由微微蹙眉,但很快移開視線。
即墨偃藏着一絲殷切的墨眸瞬間黯淡下來。
辛絕目光在他們身上打轉,他很急卻也不敢開口讓修慈幫即墨偃看傷,他看向月見極其刻意地拔高音量:“月見,主子傷得很重,你快來幫他看看。”
月見上前,半跪着喚了一聲主子,随意掃了兩三眼便道:“傷得太重了,我治不了。”
她拼命朝即墨偃使眼色,後者直接當做沒看見,她恨恨磨後槽牙。
沒見過這麼不争氣的主子。
辛絕十分眼力見朝修慈跪下:“二主子,求您救救主子。”
負手而立的修慈回頭便撞上三雙眼巴巴的眼睛。
“勞煩神尊幫我看看。”
聽到自家主子終于舍得開尊口,月見辛絕暗暗松了一口氣,看來主子還沒蠢得不可救藥。
修慈嗯了一聲,走過去剛蹲下,即墨偃忍不住道:“你受傷了?”
修慈擡手掐上他完好的左臉淡聲道:“沒有。”
指腹溫熱,即墨偃克制着不去輕蹭:“你換了法衣。”
“髒了。”
修慈輕輕扭過他的臉,果然看到綻開皮肉上若隐若現的火光。
她另一隻手凝聚神力,恢複七成後,這種異火她可以直接吸出來。
療傷時,二神沉默無言,一旁的辛絕和月見急得抓耳撓腮。
神力覆潤,傷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修慈垂眸淡淡道:“好了。”
即墨偃蓦地握住她收回的手:“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修慈一頓,擡眼:“你不是監督我?”
即墨偃不自覺加大手中力道,聲音放輕:“這樣才能名正言順留在你身邊。”
月見辛絕:不愧是魔神大人,把名正言順用得異于常人。
見修慈不說話,即墨偃輕捏她的手:“你别氣,我知錯了,我不該騙你,絕對沒有下次了。”
“嗯。”
修慈被他灼灼目光看得耳熱,她清咳一聲掙開他的手,轉移話題:“我去西魔瘴域查邪魔與天陽宗大陣的關系,順便幫你找藥。”
“我随……”即墨偃頓住,話頭一轉:“可否帶上我?”
月見幫腔:“主子的魔丹需盡早治療,若是一同去,有靈藥馬上就能用上。”
修慈默了默:“也好。”
靈舟被毀,又不能用宏巨霸氣的魔舟和神舟,她們隻能禦空。
即墨偃魔氣微弱,月見辛絕裝聾作啞還眼瞎的不帶他。
“修慈。”
即墨偃依舊肅着臉,修慈卻平白看出一點委屈來,她心軟伸手握上他手腕。
“走吧。”
小手段得逞的月見辛絕心滿意足跟上。
一路上,魔氣越來越濃厚。
途中還有不長眼的魔修想打劫她們,毫不意外被月見辛絕打得魂飛魄散。
入西魔瘴域需經過一座骨城,骨城外遍地是魔修。
修慈一行人一落地無數目光落在她們身上,見她們被攔在骨城城門外紛紛變成看好戲。
攔住魔修中為首是一個吊梢眉魔修,他目光陰冷盯着修慈:“正道?”
修慈釋放魔氣:“我們是魔主的信徒。”
吊梢眉魔修上下打量她:“隻有強者才有資格見魔主。”
他目光一轉落在即墨偃身上:“他不配見魔主,這飄渺稀少的魔氣都不配稱為魔修。”
“?”
這簡直就是倒反天罡。